柳胥施然坐于桌前,正见尚有残余的鸡骨碎屑尚未收整。
“王公子,脱衣罢!”女子近乎赤身,躺在床上端好了架势。
柳胥轻倒一杯水,饮道:“跟我走一躺吧。”
这话一出,女子一惊。
同时一同惊愕的,是衣柜里的男人。
嘭!
下一个呼吸间,柜门猛的破碎成木屑,一男子赤着上身,握刀冲刺了过来。
这一刀,极为强横。
同一刻,柳胥手中的杯子落下。
掷桌有声!
一声轻震,平静的桌面起了涟漪。
一面极端绚烂的流光平面,在这掷杯动作下,施然形成。
那光面可怖至极,全然是由真元所化。
同一瞬间,沿着桌面,向男子延伸而去。
男子猛的大骇,眼光中有着不可思议产生。
没有反应的时间,他霍然举刀劈抗。
轰!
轰然一声,握刀男子径直被震飞了出去,正撞回衣柜内。
而后只听得,一声震颤,偌大衣柜应声爆碎。
木块残骸,四下纷飞。
又见鲜血飘洒,人俨然已受重创!
听到声音,邱枫硬闯两道门进来,见眼下柳胥安然,方调笑道:“老大,你这火气可真不小啊!”
柳胥面色平和,径直道:“带回去吧。”
“好嘞!”邱枫近前,将人押解出来。
床上单衣女子瑟瑟发抖,一语不敢发,柳胥只做扫望了一眼,两人便一同出门去。
却出了门,柳胥一怔,轻然笑道:“人你先带回刑部。”
“老大,那你呢?”邱枫不明问。
“我一时还走不开。”柳胥目光望向巷道深处。
七八位黑衣人,幻隐幻现,在逐渐接近。
邱枫转过脸旁,赫然一惊,一声怒骂,“他奶奶的,胆子真不小!”
柳胥没说话,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
邱枫默契,转身便走,而后好似不放心,又回头道:“老大,你要剑吗?”
“别人的剑,我用不惯。”
一语后,柳胥转身入了女子的室,抽了根抵门的榔头出来。
榔头是以木制,握在柳胥手上,不伦不类。
邱枫转头一望,突然发笑。
对方人虽多,却禁不得他老大的榔头。
柳胥不顾形象,脚踩幻影步,榔头不留情。
一棒一人,统总八榔头,地上倒下八人。
丢下榔头,柳胥嘿然一笑。
见来势凶猛,本以为是八名高手,谁知竞相不入流。
最高境界者不过初入武师境。
也不知是哪位不开眼的主子遣来的。
柳胥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领头人,骂道:“是不是傻?接单杀人也得打听清楚呗!我?墨锋剑梅青寒!下次再敢来,都给你们杀绝了。”
“墨锋剑??”领头人目光突然惊愕。
而后捂着头,慢慢爬了起来,显为激动道:“我也是道上人!今日第一次接单,不巧就遇上了您?”
尼玛?
第一次接单?
柳胥无语,看了对方一眼,果觉得是个愣头青。
堵人截杀,自当把守道口,以免逃脱。
眼前人倒好,领着七人,径直提着刀从内巷过来。
若非柳胥不想跑,换做其他人早就没影了。
“能告诉我是谁找你的吗?”柳胥试着问。
“我们单线联系,他们付钱我做事!本来我也不干这个,就没让下面人留意。”领头人全盘托出,虽然身后有人戳其手肘提醒,却他并不停嘴。
“那你是干啥的?”柳胥好奇。
“你看,这三条万花巷都是我祖传的地,我在这儿收些租赁,也贩卖消息。”男子揭开黑纱,露出一张粗糙的脸。
祖传的?
柳胥被逗笑了,也觉这人并非恶徒,转身也便离开。
“谢梅大哥今日手下留情!小弟侯建涛,生平最敬仗义人,来日若用得到在下,只管吩咐。”男子捂着后脑勺的包,感激道。
柳胥并未在意,施然出了巷口。
天已近晌午,腹内略空,柳胥在玉清街酒楼,吃了些食物,方回刑府。
邱枫正在地牢审问徐青,听人报告柳胥回来了,紧赶入了司使殿。
见柳胥安稳坐着,唤了声老大,方才安心。
柳胥目光望来,问道:“审的怎样了?”
“这小子,他奶奶的,怂包一个!刑具还没上,问啥招啥!问去过林府没,他摇头。我厉喝一声,他又点头。我说讲实话,他说没有!”邱枫调侃。
“那看来不是他。”柳胥笑道。
“一准不能是!这怂包,一脸肾虚样。除了干两件龌龊事,杀人他指定不敢。我让李都头继续审着呢,下午我把岳君和朱会飞一并抓来...”
却柳胥摇了摇头,道:“他二人,暂且还不动。”
呃?
邱枫一脸不明。
然柳胥并未解释,而是径直道:“展风回来了吧?你去问问,哪笔账有问题,深究哪笔。这玉府监,也该收整收整了。”
邱枫应是,也不多问,行礼而去。
下午时分,柳胥正在写信,突有捕快报告进来,脸色焦急。
柳胥停下手中的笔,忙问道:“何事这般慌张?”
“禀大人,广陵郡来皇庭讲学的大儒,在我们东城遇刺身亡了。”
“什么?”柳胥愕然。
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等事?
他这刑部的脸面,今日是丢尽了。
故而柳胥立即起身,问道:“副司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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