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很不爽。
“停车!”
他踩了刹车:“金师傅,怎么了?”
“我师傅是康怀,怎么你父亲叫康怀,是不是故意跟我拉关系,所以才这么说?师傅一辈子无儿无女,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他啧啧的:“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父亲,你要说不是康怀,那就不是我父亲,反正我也姓康,金师傅,纠结这些没有意思嘛,你师傅怎么会是我父亲的?”
转来转去,又转过去了,这个人谈话技巧不一般啊。
我冷嘲着:“师傅留下来的秘籍里头,根本没有你用的这些,你分明是在说谎。”
“行行行,就当我说谎吧,也可能是我母亲乱说的,前面就要到了,我现在能开车了么?”
低矮的一家超市,他家就在这里,后头还有房间。
十几个孩子做成三排,正在看电视,这群孩子可以用怪模怪样和歪瓜裂枣来形容。
眼睛歪着的,没头发的,耳朵变形的,就没一个是正常的,给人感觉他这里像个畸形儿收容所。
“金师傅,我没骗你吧?”
“你……这些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都是路上捡来的,他们之前经历了一些可怕的事,我现在照顾他们,正好我也没娶老婆,白捡的儿子嘛。”
这我能理解,做了阴阳师,想要找老婆真是太难了。
“金师傅,我们去外边谈吧。”
超市的生意也很寡淡,旁边就有大超市,现代人还能有几个进小超市买东西,他开店选的地方都不对。
“你养得起这么多孩子?”
“本来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呢,就是多几个小家伙,超市虽说赚的不多,我也靠给人看风水,弄点外块,跟你这个专业的肯定不能比。”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你看,这就是我父亲。”
照片上,是康怀跟一个女人的合影,还是在师傅年轻的时候拍摄的,那个女人也很漂亮。
年纪有出入,但师傅的特点我还记得清。
没错,他还真是师傅的儿子,记得师傅对我说,他膝下没儿没女,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儿子吧。
“你的道法师傅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那我不清楚了,书是母亲给我的,金师傅,别在纠结这些了,咱们还是想想殓妆的事吧,我只有长命百岁,才能照顾这些孩子。”
“你带回来的那个阴胎呢?”
“在小房间里,阴胎的血可以给这些孩子治病。”
我不得不教训他几句:“虽然这件事人家雇主同意,但你毕竟害死两条人命,母亲死了,怀的这个孩子哪怕是道法使然,也经历了轮回之苦,也算一条命,你已经损伤了自己的阴德。”
“我是学道的,看见那些孩子受苦,我于心不忍,其实这个阴胎需要的气血,是我自己的。”
那我就真的要佩服他了,阴胎用活人的血,而不是杀死人取得灵气,直接放在女人身上,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生育能力了。
那天,我帮了他。
殓妆过程很短暂,一个小时。
我还跟他喝了点酒,他是师傅的儿子,师傅后继有人,我就不该藏着掖着,将师傅留下来的秘籍都交给了他。
回到家之后,陈姚跟我发了火。
“金小刀,你可真傻,万一人家骗你怎么办?活阎王的秘籍好多人都想要的,你真笨!”
“他是师傅的儿子,我不能那么自私,师傅对我很好,我得做点人事。”
“我看啊,要是回头再出个姚洁,更厉害的角色,你可怎么收场。”
叮咚,叮咚。
我去开门,是康先生来了。
“唉?进来进来。”
陈姚推开我,当即伸手:“你骗我老公的秘籍干嘛?拿来!”
作为一个男人,我很没面子,我把陈姚拉到身后,就从成熟这一点来说,她和周青完全不能比,装都不会装一下。
“康先生,不好意思,我老婆不懂规矩。”
“什么叫我不懂规矩?明明是他不讲理好不好,人家的秘籍,给你你就要啊?”
康道士打开皮包,拿出两本秘籍,就是我给他的东西。
“金夫人说的对,这东西我确实不该要,我过来就是特地还给你的。”
我推托着:“别这么说,你是我师傅的儿子,我师傅一生的心血,你有权利要。”
“金师傅,你先听我说,或许我不是康怀的儿子呢,都是听我母亲说的,就算我是他儿子,我的资质也不够学这些东西的,他老人家既然认定你是传人的话,我又何必多事,这东西,我说什么也不能要。”
那天雪下的很大,他一个人走在雪地里,还不让我送。
很朴实的一个人,也像师傅的儿子。
我想啊,这世界上很多事不是我考虑的那么简单的,比如这件事,我以有色眼睛来看待,却发现事情最后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他走了,我就站在门口招手,为师傅能有这样一个儿子感到高兴。
“小刀,进来吧!外面很冷的。”
一年后,我当父亲了。
阎王金这个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金家到了我这一代,名声是响当当,可我却觉得挺遗憾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也许是周青的死,也许是爷爷的死。
过去的一切,就让它都过去吧,活人还有自己的生活。
我所遇到的生意里,已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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