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影抽泣道:“我妈过的一点都不好,我看的出来,她其实并不幸福。”
“是,我爸视她如命,什么都依着她,宠着她,惯着她。”
“可这样的一厢情愿并没有换来我妈的释怀。”
“她诵经念佛,将自己锁在佛堂内,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星雨哥说的没错,只有在看到猫叔的时候,她才会心情愉悦,有着一闪而逝的欢喜。”
“曾经我无法理解,搞不懂我妈为什么单单惦记着猫叔。”
“即便是看到我,她都不屑一顾。”
“现在我明白了,她恨我爸,讨厌我爸,所以连带着我这个亲生女儿,柳家骨血,她一样感到厌恶。”
柳思影泪眼朦胧道:“我埋怨了她很多年,怨她对我不够亲近,怨她不关心我。”
“可我这会突然不想再怨她了。”
张瑞不嫌事大道:“思影,你爸真的很无耻哎,乘人之危,妥妥的卑鄙小人。”
“你闭嘴。”我踢了张瑞一脚,顺势提醒道:“再怎么样,那也是思影的父亲,咱们做小辈的没资格议论。”
星雨赞同道:“是啊,毕竟是老一辈的恩怨情仇,二十年前的事了。喜或悲,遗憾或是圆满,都已尘埃落定,不会再有改变。”
“猫叔也好,思影的母亲也罢,命中注定的有缘无分。他们自己都接受了现实,在我看来,这是最好的结局。”
“有人说感情的事得自私自利,绝不能大度,更不能轻易撒手。”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星雨化身情圣,款款而谈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一次撒手便有可能是一辈子的错过。”
“如猫叔这般洒脱不羁的人,照样为情所困。”
“这种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难以体会的。”
柳思影擦拭泪水,若有所思。
她落寞的低头,好似梦呓般细语呢喃道:“你说的对,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就得去争。”
“哪怕争的头破血流,哪怕争的尸骨无存。”
“到底付出了一切,到底心无遗憾,亦是值得的。”
她说的很小声,可仍旧被我听到了。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一刻的柳思影在思想上有了很大转变。
但具体变化在哪,我又说不上来。
“喏,前面就是柳思影所在的医院,你们自己过去。”星雨拍着方向盘道:“人多眼杂,我就不现身了。”
……
裘生被打的挺惨,鼻青脸肿,右手臂还脱了臼。
我们来到病房探望的时候,这家伙上半身包裹着绷带,躲在阳台抽烟。
裘霞气鼓鼓的站在一旁数落,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没事,你看我能蹦能跳,能跑能闹。哎,我还能跳个街舞,咚恰恰,西洽洽……”裘霞夹着香烟扭动道:“是不是?皮外伤,顶多一个星期就能痊愈。”
裘霞崩溃道:“你老实点行不行,非得落个残疾才满意吗?”
裘生嬉皮笑脸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铁打的强壮。”
“裘师兄。”张瑞凑上前调侃道:“你属猫的吧,被九个人群殴还活蹦乱跳的。”
“哈哈哈哈,都来了啊。”裘生慌忙熄灭烟头,龇牙咧嘴的回到病床上道:“比起我在守卫堂的历练,这点拳脚还不够挠痒痒的。”
“我当时喝醉了,否则就那八个蠢货,真不一定能伤到我。”
“咦,你们……”裘生眼珠一转,上下打量着我道:“怎么脱离危险的?旭伟那小子没道理放过你呀。”
我没法对裘生解释张鸣认出了我的身份,所以只能避重就轻的将功劳全部推到了柳思影身上。
裘生听完兴奋不已道:“不愧是柳家大小姐,这一仗干的漂亮。”
“琪熠几人被洗去记忆遣送昆仑山,咱们在待守部的日子就好过咯。”
“那群老弟子鸡贼的很,明天一早一定会知晓今晚竹外楼发生的事。”
“只要不是傻子,应该没人会主动招惹你了。”
裘生喜滋滋道:“我运气好,跟着你沾光。”
我歉意道:“是我连累了你,不然你也用不着呆在医院。”
“喂,见外了不是?”裘生一拳锤在我胸口道:“你们帮霞霞摆平了姓段的经理,让她在事务所得到重用,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根本找不到地方偿还。”
“不过是替你挨了顿揍,怎么算都是我赚。”
“再说了,我在待堂部受了整整两年的委屈,这会终于拨开云雾见晴天啦。”
裘生无比心酸道:“你是我的贵人,恩人。”
“要不是现在有伤在身,我非得给你跪一个,好好表示下感谢。”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弯腰道:“哎哟,脑子疼,腰疼,弯不下去。”
“你有点眼力劲行不行?真要我下跪啊。”
“什么人呐,呸……”
众人哄堂大笑,严肃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
随后,我们又陪着裘生聊了会天。
按我的意思,本打算让裘霞回去休息,我和张瑞在这里陪房。
但裘生不同意,说我刚到算命堂第一天,最好别错过明日点卯,免得让柳主事难做。
就这样,离开医院后,我们回了总部大楼。
张瑞与柳思影各占着一套豪华包房,舒服惬意无需多言。
而我,我只能悲催的前往宿舍。
总部七层,112室。
四人一间的宿舍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来之前,我已然脑补过宿舍内的肮脏场景,比如被臭袜子熏到反胃。
再比如角落垃圾堆的无处下脚。
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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