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嘉贞的声音,李白侧头瞄了眼,一脸喜意。
嗯,目前最大的依仗来了,必须得做个见证,不然这老头赖皮怎么办?
“张大人,岑夫子,你们来的正好,就请两位做个见证,刚才我跟这位所谓算学博士打赌,若今天我不借助这些烂竹棍子……”
“那是算筹,什么烂竹棍子,当真有辱斯文!”岑夫子打断了李白的话,掩面道。
虽然说这世道读书人大都功利心重,重科举而轻算学,但作为一个读书人,算筹这老祖宗留下来的算数工具,却总该认得的。
这一口一个烂竹棍子……丢人呐!
“这位夫子此言甚是,不学无术,有辱斯文!”旁边的严学士听了岑夫子这评价,立刻附和道,这句话当真是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额?”李白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好吧,算筹便算筹吧,总之若今天我不用这算筹便能把账目算清楚咯,这位严博士便得给我家大丫道歉,还得输我一贯铜钱,反之,我则输这位严学士黄金百两!请两位见证!”
说完,李白拍了拍刚刚停止抽泣的大丫背部,轻轻将这丫头放了下来,随后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找人帮忙,这点礼貌还是得有的。
“哦?!”听了李白这番话,看了看气恼无比的国子监算学博士,又瞅了瞅还挂着几滴眼泪的小丫头,刚刚又瞅见那些跌落在地上的算筹,都是贼精的人,张嘉贞自然大概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没想到李白竟然主动丢出这么个赌局来。
虽然不知道李白凭何夸下海口,但以他这些日子对李白的了解,若无十成把握,这家伙绝对不会主动丢出这么个赌局来。毕竟这惫懒小子的心性,从前些日子两人在马车上那局手谈便能看出端倪。
于是沉吟一句后,张嘉贞看向严学士,提醒了句:“严博士果真要跟这惫懒小子赌上一局么?不瞒严大人,这小子性子虽然跳脱了些,早些年却与一高人有旧,高人的高风亮节自是没有学到,其他小手段到是像学了不少。”
边说着,边眨了眨眼睛,算是做了个暗示。
张嘉贞对算学并无研究,这些年一直在地方任职,京城呆得少,自然不认识这位严博士,但大家毕竟同朝为臣,这次他调任至京都,官拜中书侍郎,统领中书省,自是需要国子监那些精通各类学术的专业人才支持,总之,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自然不愿让那李白轻易得逞,这才出言提醒。
听了这番说辞,李白翻了个白眼,这人,到底站哪边的?
然而这位严博士年纪虽然大了,但明显这养气功夫不到家,又或者大半辈子研究着算学,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听得这番话,却并不买账:“张大人勿用多说,今日老夫便是要与这小子赌上一把!若是今日真能见识到那高人的算学手段,我输这十两金子又如何?”
张嘉贞苦笑着摇了摇头,瞟了眼身边事不关己已经高高挂起的岑夫子,便也懒得在多言。提点一句就够了,说得多了,这倔老头说不定该以为他跟这惫懒货是一伙的了,反而不美。更别提张嘉贞心里也挺好奇,难道这李白除了诗才傲人,算学还精通得一塌糊涂?
国子监的算学博士都必须借助算筹才能算清楚的东西,这小子随随便便就能算出来?
“哈,既是如此,那今日老夫便于夫子做个见证吧!便如严博士所说,今日我们也见识一番这浪荡子的算学手段。”张嘉贞开口道。
“那便一言为定!”李白喜笑言开,随后拍了拍身边大丫的小脑袋,牵着丫头的小手,走到严博士的案板前。
严奎狠狠的瞪了李白一眼,随后让开了位置。
对于这老家伙的态度,李白是懒得理会的,拿起案台上的做记录的书卷看了看,倒吸了口气,还真是挺复杂的,这要不借助工具来计算,虽然能算得出来,但太累了……
想了想,李白冲着旁边那两位兵哥哥招了招手。
“得嘞,那个张统领……”
“啊?”旁边的正看着热闹的张鹏远微微一愣,迎向李白的目光才明白这是在叫他呢,立刻应了句:“这位李公子,在下张鹏远只是一小小队正,不敢称统领。”
“其实都差不多!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李白挥了挥手,浑不在意的说道,只换来一众人心里各种腹诽,尤其是张鹏远。
尼玛,能不在意么?他到是也想当统领,但统领跟队正差了多少级你知道么?这要是随便答应,那才真的会被参上一本呢……
“李公子说笑了!”张队正没好气道。
“好吧,张队正,请问这船上可有木工?”李白一本正经的问道。
“船上到无木工,不过码头上,到是不乏手艺人。”张队正立刻答道。
“那行,我画张图,拜托您拿这一两金子,找人帮我把实物给做出来。”说完,李白再次摸了摸大丫的脑袋,安抚了一下,让她站在自己身边,随后毫不客气的拿起了严奎摆在案台上的毛笔,拿起一张宣纸,画了起来。
这绘画水平虽不行,好在算盘这东西其实挺好画的。
等到旁边的几位大人忍不住朝案台窥视的时候,他已经画完了。
随后也不理会旁边众人好奇之色,拿着手中的宣纸,递到张队正手中,开始低声嘱咐起来:“等会你得跟那些手艺人说清楚,不需要做得有多精致,只需把这些圆珠按照我画的样子,穿插于这些小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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