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一瓶蜂蜜酒顺着惯常的小径走去,边走边揭开口罩将那美味的液体倒进口中,那神奇的甘霖很快便驱散了我心中悲伤的情绪,变得高兴起来。
我来到了一处断崖边,感觉气温开始上升,不觉叹息一声,想着此时北方的天气应该已经日渐凉爽了,这里却还是一片盛夏的暑热。
我四下环顾,见断崖边上有一株不知名的老树,树冠高大繁茂,有鸟儿的鸣唱自树荫中传出。
于是我手脚并用,顺着粗大的树干爬到了树木中间横伸出来的一支碗口粗细的树枝上。我爬的小心翼翼,以避免牵扯到小腹部的那道仍旧不肯愈合的伤口。
我背靠着树干坐下,双脚荡在半空,觉得非常惬意。打开手中的瓶子将剩下的半瓶甜酒一口气灌下去,顺手将瓶子抛到山崖下面,不觉又一次找到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满意地叹了口气,戴好口罩,伸开双臂,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是一只自由的鸟儿正御空飞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声长长的呼唤叫醒。那是阿金的声音,她正在呼唤我的名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十分动听。
我努力张开嘴巴,想回应她的呼唤,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我不想让她着急,便开始努力向树下爬去。谁知道上树容易下树难,我本想将身体转换一个方向,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一阵剧痛传来,我眼前发黑,额头开始冒汗。
我喘息着坐正了身体,再也不敢乱动,心里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爬到这树上来,阿金找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
何叔说我这处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很深,像是被尖利的树枝之类的东西刺入之后造成的,伤及了内脏。那场差点令我丧命的感染就源自于此,因此也最难愈合。
我一只手扶着身边的树枝,一只手按住了那处伤口,再也不敢移动一下。我只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从树上落下,我无法移动,更无法出声。
我甚至开始感到恐惧,我害怕阿金找不到我,那是否就意味着我会死在这棵繁茂的大树上,直到我的身体风化成一堆白骨,才会在某个刮风的夜晚零散地落到地上,渐渐地被树叶和泥土掩埋,与大地融为一体呢?
可是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因为不久之后我就听见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多呼唤我的声音,似乎有一些人正在向我的方向靠近。
我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开始伸出一只手摇晃身边的一根树枝,希望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
果然,有个人大声叫道:“那边有动静!”
接着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变得更加迅疾,很快阿峰便出现在离我几十米远的地方,接着出现的是阿金那娇小的身影。
感谢我身上穿着的那件跟阿金一样的红色衣衫,在一片浓密的绿荫中点点红色透过树叶的间隙清晰地映入了阿峰的眼帘。那声音沙哑的热心汉子大声叫道:“在那里!”
我眼里开始流下泪水,心中默默感谢起这些善良的人们。可是,当阿峰带领着阿金、何叔和另外几个人迅速向着我的方向走过来的时候,我突然如遭雷击般僵在树上,一动不动。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此时,在此地,在我根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出现!
紧跟在阿峰身后向我走来的是我的父亲文天赐,他身后是我大哥文宣,文宣身后是毕承泽和苏琪钰,还有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人也来了,居然是福源!
我呆坐在树枝上看着这五个男人向我走近,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仿佛要离开我的身体一般。此时的我突然回过神来,急忙用双手掩住自己戴了口罩的脸庞,紧紧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够避免那些尴尬与难堪一般。
我耳听得众人的脚步声在树下停住。除了一些粗重的喘息声,一时没有人开口。
最后还是阿金柔声叫道:“文芯,妹子!你怎么这么淘气,竟然爬到树上去了,扯到了伤口怎么办?”
何叔也喘吁吁地开口了:“你这女子,这么不爱惜身子,是不是又偷我的酒喝了?怎么,害羞了?放心吧,我不怪你就是,快下来吧!”
我依旧捂着脸不动,阿峰开口道:“何叔,我看她恐怕是下不来了呢!”
一句话说得何叔和阿金呵呵笑了起来,何叔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等着,我回去取一架梯子来。”
阿峰笑道:“我跟你一起去。”说完二人快速离开了。
我还是不敢睁眼,更不敢放手,只是呆坐在树枝上,动弹不得。
我的父亲缓缓走到我的脚下站定,柔声开口道:“文芯,我可怜的孩子,我是爸爸啊!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啊!难道你是在怪我来迟了吗?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受苦了,是爸爸不好,爸爸来迟了……”说着说着竟然低声啜泣起来,继而声音逐渐变大,竟一发而不可收。
文宣扶住父亲颤抖的身体,哽咽道:“文芯,你这小恶魔!你不是说你长大了吗?为什么还是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为什么不看我们,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怕爸爸骂你吗?你是怕哥哥怪你吗?别怕,文芯,我们都不会怪你,更不会骂你,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我们就万分感激苍天对我们家的垂爱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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