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着头拿过碗,走到阴凉处,慢慢的吃完了粥。
“啧啧,真是斯文秀气的吃法。”
“那位大哥哥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吃?”
“怕哥哥抢他的。”
“喔!哥哥你真讨厌。”
“呵呵。”
下午仍旧是站姿练习,天色暗下来,白野池解放似的轻轻抬起腿,边发出呲牙“嘶嘶”的声音。
“我滴个天勒!”
缓过劲儿来,白野池直接倒在地上休息。
而少年坐在地上,腰背挺得老直。
白野池坏心思一起,腾地起身趴在少年背上嚷嚷着:“诶我说你僵着做啥,好好休息下不行?背挺这么直我看着都累人!”
少年嘴角微动,一拳闷在白野池胸口,起身离开了。
夜里,三个人被安排在一个营帐。
到第十天,两个人已经把军营里的“基本姿势”都搞了一遍。
“可把小爷累惨了,看他们还有啥把戏!”
此时的白野池已经被晒脱了一层皮,而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没有哪里不痛的。
“什么叫活着?”
“啊?你问我?”
两人睡在营帐里,第一次谈话。
听到少年没有了声儿,白野池赶忙续起话茬:“啊啊啊那个活着,活着,就是那个,对明天还有期待。如果一个人真的不想活了,他肯定万念俱灰,无爱无恨,对这个世界一点眷恋都没有了。活着,哪怕是恨着,你的灵魂也是在活着。”
白野池胡诌完转过头看少年,人家已经睡了,哪还有什么表情等着你。
“唉,睡吧睡吧。”
白野池叹了口气,拉上薄被盖到心口,又给一旁熟睡的小姑娘拉了拉被子,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就传来人均匀的呼吸声。
翌日,迎着晨光,两人被单独带到一个空地上。
“接下来的三天,你们去山那边挑水过来把水池注满吧!”
“山那边?”
“对。只给你们三天时间,往后还有活儿!”
白野池想着发牢骚,一旁的少年已经拎起桶往那边的山去了。
走了好久,翻过山到达一个小水谭。
白野池高兴叫起来,纵身一跳就在水潭里耍起了水。
少年装满了水,挑起来准备往回走。
白野池坐在池子里看着他一步步走着。
在一个陡的阶梯旁咚的一声摔倒了。
水撒了一地。
少年似是摔得狠了,半天没起身。
白野池从池子里跳出来走过去。
看到少年膝盖摔破了,流了血。
白野池麻利的撕了衣服给少年绑上。
“摔得皮开肉绽的,以后会不会瘸呀?”
“啊呸啊呸!肯定不会的。”
白野池一个人自言自语。
少年垂着头,视线落在自己摔破的膝盖的破布上。
“我期待,它会好起来。”
少年鲜少说话,乍一开口,清朗悦耳,让白野池愣了几愣。
“啊,好。好起来。”
接着三天,两个人把睡觉时间都缩了不少,终于是把水挑满了。
这气儿还没喘匀,负责人又来了,把两个人带到了操练场。
“接下来的两个月,跟着他们学吧!”
“学?学啥?”
负责人没说话,白野池和少年已经被人拎了过去,一人一个稻草垛,一根长木棍,长枪。
练完了草垛,又有真人来跟你对打,或者混合双打。
白野池这辈子除了见过白郡守的拳头,就没与其他人闹过,这下子可以说是“身经百拳”了。
一旁的少年也够呛,本就膝盖有伤,跟人打就妥妥的人形肉包!
白野池看不惯,冲到少年面前挡了几拳,胸口挨了几下疼得呲牙咧嘴的。
“你们下手轻点呀!轻点呀!”
“白将军吩咐了,即使是锤少爷,也不能轻半分力气!”
白野池默了个泪。
小姑娘目睹了两个兄长在军营里的“血泪成长史”,最后一天,父亲也来了。
少年一个人,不断的挑战士兵,倒下又站起来,精疲力竭,最后一次倒在地上时,口中喘着粗气,眼里的精神却没有减灭半分。
“太子殿下可想清楚了?”
养好伤后的少年一身墨蓝长衫,站在书桌前陈述道:“我不要白郡守的什么承诺。我想参军。”
“呵,老夫答应你!”
此后的少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在白府安然住下,军营是他去的最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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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野池常常坐在窗边感叹道:“我说你,这么快转性了?”
“慢了。”
“嗯?”
“我该在走出皇宫的第一天,就做出改变的。”
两年,少年内心独有一份支持,接受着这个陌生地方带来的磨砺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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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里气氛有些凝重,到少年进去时更为浓重。
少年边走边将厚重的军服解下来。
两年的军营历练让他褪去原本的羸弱与白净,桀骜的性子里多了沉稳和安静。
白郡守背着手在大厅里等着少年,等人走近后,将手中的雪色锦布递过去。
“京中传来的圣旨。”
“圣旨?”少年伸出的手被眼里的雪白惊到,在半空里颤了颤……
什么情况才会颁布白色的圣旨到四方呢?
少年眉峰蹙起,眼里是一成不变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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