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神气的叨叨着,丝毫没在意身后少年闻言后的微讶表情。
叶芾在地上坐下来扒饭。
“那你会离开吗?”君子昀也坐下来,墨青的衣袍衬得人像修竹一样。
眼前的人他有太多的疑问,但相处时总舍不得开口发问去破坏那份安然和谐。
“不知道呢。梦醒了,就会离开吧。”
“什么意思?”
叶芾停下了手中夹菜的动作,淡然倾倒了一杯清茶饮下,抬头平视着君子昀问着:“你平时做梦,梦境里都是些什么?”
“或光怪陆离,或乏陈无奇。早些年的梦里都是清静无为欢乐无忧的,近两年……有些不太喜欢。”
“你能控制梦里的东西吗?”
君子昀摇了摇头:“浅眠的时候,梦会顺着心里所想,让你去看见周围布局,就像无声无息展开一副图画,充满朦胧蒙昧。但想要控制,我做不到。”
“你就当我是个做梦的人,无法控自己的去留就是了。”
“那我,是梦中人?”
叶芾撇了撇嘴:“我们都是。”
也不知道触动了君子昀哪根弦,情绪突然地就低沉了起来:“我倒真希望,这都是一场梦。”
叶芾撇了撇嘴:“小小年纪愁啥啊?”
君子昀倨傲的看了一眼叶芾,冷冷道:“我今年十八了。”
叶芾闷闷笑了声:“那我,算不算看着你长大的?在你没有发现我之前,我都是跟着白家小姐的,在这儿飘荡了两年有余,从你进白府的那一刻,我就在这儿了。”
君子昀眼神深了几分,盯着叶芾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有一句话,真的很适合跟你讲。”叶芾顾左右而言他。
“什么?”
“余生,请多指教。”
叶芾直勾勾看着好奇心满溢的少年,想到数年后二人会在此处第一次相遇,会在后来的京城权谋里渐生情愫,就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有趣微妙。
叶芾跪直身子往君子昀跟前贴过去,额头相抵,嘴角微勾。
少年的诧异与叶芾的满足在这一时定格。
叶芾想,如果岁月能一直这样温柔对待我们,何尝不是人生的一种期待呢。
“砰砰砰!”外头传来一阵叩门声。
两人被惊到立马分开。
叶芾低头笑了笑,会意的藏到大床的幔布后。
君子昀起身,三两步走到门边上问着:“是谁?”
“子昀哥哥是我!我听畲伯说你刚去了厨房拿东西,是饿了吗?”
“嗯。正在吃饭。”
“诶我说!”一人大力的拍了拍门,传出粗狂清朗的男声,“你小姑娘吗把自己关在房里,还是说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是白野池。
君子昀听到“藏”字心底不由得一漾,之前那人说了什么?“金屋藏娇”。君子昀自嘲一笑,伸手将门打开。
光线洒进来,照着少年青衣上的暗纹绣线熠熠生姿。白野池坏笑着窜进屋里,像猎犬一样前前后后搜寻着:“我倒要看看,是藏了哪位俏姑娘。”
君子昀的视线随着白野池走着,到了床幔后时,脚步微动,正要走过去拦着,搜寻的男人已经出来了。
“一双筷子一个碗,看来,你房里真没别人。”
君子昀瞥了瞥白野池,无语。
“听说你在准备科考的事情。”
一说这个,白野池脸色耷拉着:“我那老爹当初让我自己选从军还是不从军。被迫害了那么多年,当然是果断选不啊!可谁知道选项的另一面是做郡守啊。说什么他老白家的儿子一定不能屈居人下!所以,这个科举考试不容我有失。”
君子昀淡淡开口:“以你之才,难度不大。只是明年的春闱,应该会有很多事情发生,你小心为妙。”
新帝登基的科举考试,目的只有一个,收纳新人才,巩固政权。
一朝天子一朝臣,绝没有例外的。
两人极少谈及政治上的事,乍一说起还有些冷场。
白野池以为君子昀仍旧在介怀从前之事,就一直没提过禹京城。
一旁的小姑娘睁大了眸子问着:“子昀哥哥过阵子要出远门吗?”
“嗯。”
白野池皱眉问道:“去哪儿?”
“我听父亲说是给子昀哥哥的一个任务!好像很神秘很危险的样子!”
白野池略带担忧的看了看君子昀,伸手拍着他肩膀:“有问题吗?”
“还好。”
白野池耸了耸肩:“相信你啦。”
白家兄妹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叶芾从灰白床幔后出来,盯着君子昀问道:“你也没吃饭?”
“忙着,忘了。”
叶芾皱着眉,看了地上已经冷了的饭菜:“走,小爷带你去厨房吃好吃的。”
君子昀悠悠笑着道:“好。”
就这样,老厨子畲伯看怪人似的看着君子昀来到厨房。
子昀少爷端着碗,顿了顿,夹一点炝炒小白菜到碗里,走两步,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前方,笑了笑,夹块儿萝卜炖肉。
夭寿啦!突然“颠颠”的子昀少爷在笑!对着空气笑!
老厨子揉了揉眼傻愣在门边。
近来的白府不对劲,上上下下的仆人都这样认为。
无所事事的团宠小小姐开始疯狂练习古琴,下厨做糕点了!向来吊儿郎当的大少爷开始挑灯苦读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子昀少爷常常自言自语兀自发笑了!
军营里,君子昀与士兵们一同操练。瞥到一旁有个瘦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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