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君子昀坐起来,喝下了已经有些温度的水。
“嘿嘿嘿,我用火烤过的!”
叶芾笑着,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偏偏君子昀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是手很疼吗?”
“还好。”
“嗯,那就是需要休息,你睡吧,我守着呢!”
“本王也想守着。”
“你一个病患守什么?”
“我的丞相。”
叶芾怯怯,扯了嘴角一笑,很快敛起表情,一脸平静:“咳咳,本相允许你多睡会儿。”
“不想睡,想听丞相唠叨。”
“我哪有唠叨?”
“在梦里就一直听丞相絮絮叨叨,像个被先生架着念书的孩子。”
于是,叶芾就真的唠叨起来了,也最终睡着了,躺在君子昀怀里,映着火光的脸上满是欣悦。
“丞相,又先睡着了。”
君子昀那常年挺直的腰杆,第一次弯着,为叶芾挡去四周不时吹来的邪风。
外面的天翻地覆,风卷云墨,都搅不了二人的安宁。
一夜,倏忽而逝。
“今日又得辛苦丞相了。”
天明,叶芾醒
了。
捧了把水浇在脸上擦了擦。又沾湿了袖子,伏在君子昀身旁给他擦脸。
“我的王爷一定要俊俊的。”
“那本王老了咋办?”
“嗯,那就老得俊俊的。”
相视一笑,君子昀任叶芾在他脸上胡乱比划。
君子昀摔下山崖,腿也受了伤,由叶芾半搀扶着在山间行走。
偶尔有个陡坡,为了两人安全着想,叶芾都绕了两圈缓缓下去。
走了大半天,终于是见到了青石板路,有了炊袅人烟。
方圆几里,都见不到几户人家,寻了道路,两人打算走出村子去。
到了人家密集些的地方,叶芾就想着去当地的县衙。
“丞相,不可贸然暴露身份。”
君子昀微喘着气,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
叶芾思考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那个不见人烟的村里,方圆几里独有的一户人家门前。
一处茅草屋,门扉掩着。房前屋后也没有种地的迹象,更没有人。
“应该是山里猎户的房子。”
叶芾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门:“先借用几天了。”
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叶芾则拿着君子昀给她画的路线去集市上买东西。
主要还是药材和米。
叶芾整了整衣裳,还带了个褐色头巾,扛着房中的小背篓就出门了。
傍晚,某丞相低顺着眉眼站在门背后。
君子昀察觉到才叫人:“丞相回来了吗?”
叶芾挪着步子从门口进来:“我才发现自己没有钱……”
“哈……”难得,君子昀失声而笑。
“饿了吗?”
“嗯……”
“看到猎户灶台上还有些米,我简单熬了粥,趁热吃吧。”
叶芾看到米饭真的喜极而泣了。
慌忙吃了饭,坐在屋里给君子昀讲故事。
讲故事?就是今天丞相的事迹。
“走了好久才看到一个砍柴的大叔,带着我去了镇上的药铺。”
“镇上卖药的很凶,我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就被轰出来了。”
“路上有个老伯的羊跑出来了,我帮他逮住了……”
君子昀听着听着笑了:“羊不就是放在外面的吗?”
“啊,这样啊,难怪老伯没有谢我,还对我摇了摇头。”
君子昀看着,伸手帮叶芾把头巾取下来放在枕头边上:“真是辛苦丞相了。”
“不过,我超开心的!”
“开心什么?”
“不告诉你。”叶芾一副美滋滋的模样,转身去了别处转悠。
好不容易,能够在这个陌生世界自由自在,开怀大笑。虽是山野,叶芾仍旧好奇的到处走着,像个田间地里的老头儿,背着一双手佝偻着身子房前屋后的蔬菜地里晃晃悠悠,看着那些个绿意盎然的花花草草都能带来莫名欣喜。
夜深,叶芾才进屋来,却见君子昀面色微红,伸手探去,发烧了。
“君子昀,醒醒!”
君子昀睁开眼,浑浊的目光里带着三分笑意:“丞相不用担心,本王没事。”
应该是伤口发炎了。
叶
芾一晚上都在床边看着君子昀,一有头疼脑热就尽可能安抚他。
天微亮,叶芾就出门去了。
临近中午,拎着一大包药进了茅屋。
看了看君子昀的情况,稳定了不少,但还是烧着。
叶芾将药泡在水里一刻钟,然后生火熬开,踱着步子算时间。
药汤煮沸了,再慢火一会儿,用粗陶碗盛起来晾着。
君子昀服药后就听从丞相的指挥乖乖躺着。
“大夫叮嘱了,你需要多休息。”
“嗯。”
“丞相穿的是什么衣服?”
朱紫官袍成了粗布褐衣,显得叶芾有些瘦小。
“嘿嘿嘿,我暂时借用了一下屋里找到的衣服,把自己的那件换了钱,居然真有人买。好了好了你快睡!”
叶芾抬着小板凳在床头看着,一双眼睛眯成月牙儿。
“丞相,为嘛总是看着我。”
“看着你睡呀。”
“本王睡不着,还是起来走走吧。”
“不行!”叶芾皱了眉头,很凶了。忽然展颜,伸出食指中指,速速在君子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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