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我想帮王爷更进一步,为皇为帝。”轻挑的语气,却不带半分玩笑。
余武,与叶芾的不同之处,大概就在于两人对人生的态度,一个轻挑而恣意,一个认真而淡然。越是在暗处逢生后的两人,那极端的性格更是明显。
“本王为何帮你?”
“就凭‘余武陵’这个人在南禹国已无立足之地,只有改朝换代她才有新生的契机,例如你的辅国功臣。”
“这就是你的计划?你是逼她这样做的?”
让叶芾生无可恋到自毁?
“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顺势。”
“那你也该死!”
君子昀出手凌厉,风过他已经到余武陵面前,手掐在她的脖颈上。
余武陵脸颊微红,笑着调整了呼吸:“这是否是印证了我有与王爷合作的筹码?”
“本王自有保她的本事!”
“包括……解狼狱之毒吗?”
君子昀闻言,松了手,余武陵退后一步逃开了他的桎梏。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余武陵有解药,毒医圣手陆清归也没有。”
“说,你的要求。”君子昀冷冷问道。狼狱,叶芾发作过两次,都差点失去性命。
“明日,是她斩首之日,黎明之前,我要看到君毅在我面前下跪。”
余武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一圈红印,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余武陵,你到底是何人?”
“安水叶氏之后。”
安水叶氏,叶将军!难怪温榭父子一直相助。
君子昀按下心中成条理的线索,无心去理会这些。
“派人去查太子的行踪,准备朝服,本王有要事与皇兄商谈!”
等出了门,池鱼忽然发现这不是去往皇宫的路。
池鱼笑了笑,赶车的速度加快:“主子,车里属下准备了件棉披风,到时候给丞相带去?”
“嗯。池鱼,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毫无预兆的,就要抛下一切。凛然,决绝,置之死地。那他呢,一点也不重要吗?
年初,余相顾传来失踪的消息后叶芾就开始不正常了,恩师故去,更将她推进了深渊。
君子昀本打算留守京城的,奈何西境乱事起,他不得已去了关山郡。
“主子,丞相是我见过最通透的人。有什么想不通的,你们聊一聊不就好了吗?”
今日堂上的叶芾脸色苍白,天牢里一定很冷……
此时的叶芾端正地坐在凉席上,听传话的狱卒说,明日就要行刑。晚上还上了最好的饭菜,醋鱼,青椒回锅肉……扶狄亲自送来的。
长长的走廊上,传来了清浅沉稳的脚步声,叶芾以为是来看她的狱卒长:“狱卒长又来陪我说话呀。”
脚步声到了跟前,没有人回应。
叶芾缓缓转过身,是君子昀。
他一袭淡雅天青,风抚乱了脑门的两缕发丝,平日珠玉莹润的脸有些苍白,薄唇紧抿。
“我有话想对你说。”
叶芾起身,堪堪到君子昀肩膀上方,浅浅的笑着:“你想说什么?来问我想三更死,还是五更陨?”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君子昀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进到叶芾耳里,流窜至四肢百骸,汇聚于心间。
“你怎么忍心?”
“君子昀……”
“你懂我的心意了吗?”君子昀抚过叶芾的头,将其按在胸前抱住,“你明白吗?”
“君子昀,我……”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却很害怕。叶芾伸手抱住君子昀宽阔的后背,近乎嚎啕般大哭。
叶芾,生与死并不重要,可她好像负了一个人比之生死还重的情意。
“乖,我都知道,你一定要等着我。”
君子昀拍着叶芾,看着人渐渐睡去。
还是要委屈她在这里待一晚上,跟着自己,难免有不测。
君子昀把叶芾轻轻放在榻上,盖上被子,出了牢房。
临走时吩咐狱卒长:“今晚不眠不休地看着丞相,不准任何人探视。”
“是,王爷!”
君子昀要去做的事情,不能带着叶芾前往。
叶芾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的,能够传进最里面的声音,外面肯定是大乱了。不久便有大片火光,士兵手中的火把闪烁着火舌,声与色撕裂了这里的寂静与黑暗。
“相爷。”
“是惊蛰呀。”
叶芾有想过会是君子昀带人劫狱,这样子她可能会离开,可等来的却是余武陵的人,她曾经的手下,惊蛰。
“相爷在这里受苦了。”惊蛰仍旧是面色平静,严肃认真的模样。
叶芾不禁在想,一天到晚嬉皮笑脸的惊蛰会有多惊悚?可惜她看不到了。
“动手吧。”
“……”
叶芾看着众人,众人看着惊蛰。
而惊蛰迟疑不决。
“相爷,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
“你有相信过属下吗?”
“你记得我刚醒来时,被人行刺后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我问,我可以信你吗?”
“属下记得。”惊蛰没有迟疑的轻声回答。
叶芾踱步至他的面前,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苍白而美丽。
“我曾经把命交给过你。”
“属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该动手了吧。
“相爷,属下对不起你了!”
叶芾闭上眼,等待刀划过血肉的刺利感,就像上一次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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