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寰又道:“今夜可见除了你们还饮过此酒的?”
今晚酒楼偏冷清,不难回忆,今晚喝八年的只有于妄真和宋秋来。这酒虽香,却是特烈,绝大多数人只能闻上一闻,赞一声好酒,而从未喝过。
杨夙凯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道:“绝不会有他人喝过这酒。若是有,按于妄真的性格定是要同那人喝一杯的。”
宋寰道:“于妄真?那个愣头小子?你继续说。”
杨夙凯回道:“他素来喜欢八年没错,可总该不是他吧。又或者刚刚,又或者在我们去之前有人买过这酒?”想到之前寤梦与宋寰交手时的曲谨,摇了摇头心里有些不敢想,道:“我还是现在去打听一下,要不心里总归不踏实。”
宋寰道:“也好,你去最合适,那就速去速回,若是查出怎么处理你该明白。”
杨夙凯走后,屋外有一手持玄铁弓的恭敬唤了一声家主,弓敲地三下,两长一短,宋寰听后便让其进屋。
这手持玄铁弓的就是射出那两箭的那位,本是宋家铁骑五大将军之一,一张玄铁弓不知从何得来,水火不侵。百斤巨弓在他手中却如玩物一般。穿杨贯虱,千步杀人。遥想晋国与楚国比武之时,楚国善箭术者百步外五箭皆正中靶心,楚军欢声鼎沸。这位不以为然,同是百步,一箭射出后又迅速搭箭拉弦,重复三箭,一箭快于一箭。在第一箭即将中靶时后者追上前者,最后靶子上只余一支正中红心,三支碎箭列于靶前,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掉了马头已到离军营只有几步的他,拉满弓,回身望月,激弦发矢,就头也不回进了军营。这箭如流星,中靶。只见靶上依旧一箭,而靶多了一支残箭,楚军鸦雀无声,晋军声若雷霆。后有人赞:“霹雳四弦惊,五箭烛火明。归时寻白羽,应需千里行。”这五箭更让后世记住了这个名字,飞羽将军李箭羽。
在十五年前宋家少将失踪后,李箭羽也随之离开军营。晋帝本是不允的,可在上递辞呈后第二天便再无音讯,各国情报系统对他的记载仅到此便终止,再无人见过。
李箭羽进屋后禀报:“家主,您预料的没错,天阁的人还是来了,按您的意思,杀了。城中地阁的人还应该不知,隐阁的人我们还未发现。”
在铁骑里说一不二的李箭羽竟在宋寰面前如此恭敬,若让他的老部下看见,定时要惊掉了下巴。
宋寰点头表示赞扬,微笑道:“地阁怎会不知?隐阁的人也该动了,去让鼎铭准备吧。”
李箭羽也不喜多言语,转身离开。
城东,学宫附近酒楼。
杨夙凯骑马将到酒楼时发现酒楼竟还未打烊,心想真是妙事,免了打扰酒楼老板休息。
杨夙凯安顿好马匹,走进酒楼,小二见是熟客来了,急忙迎来。一脸堆笑道:“杨爷,您怎也回来了?你们兄弟还真是心有灵犀。”杨夙凯“啊?”了一声,问道:“这时辰了,还有谁在啊?”小二达道:“啧,于爷九爷都在呢。我们这刚刚要打烊,两位爷就回来了。说来也怪,这两位爷回来后又来了两桌,要不是点的都是好酒,老板给加我了几文钱,今天可亏大喽。”
杨夙凯打断了他的唠叨,递过去一块碎银,连问道:“小二哥,这俩位具体几时回来的?剩下两桌点的可是八年?”
小二以为杨夙凯喝多了,否则怎会不知几时打烊,还问了这么多问题。但这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又怎能不要,接过,打心底笑开了花,道:“小的先谢过杨爷了,杨爷您定是喝多了,小店不一直是三更中旬打烊么。”
杨夙凯不耐烦的道:“这我知道,我问的是于妄真他俩几时到的!一同到的还是怎么的?还有!还有没有人点过八年!”
小二听出杨夙凯有些不悦,忙道:“两位爷是一同到的,于爷是真好八年这口,这不,又要两了壶,说要跟九爷一人一壶。其他人自然跟于爷比不了,都点的寻常的酒,楼上点的上好的竹叶青和您平日爱喝的玉浆。”
杨夙凯听此言一思虑道:“九哥喝八年?”小二回道:“可不是么,估计是九爷撒身上那壶八年给九爷惹馋了。”
杨夙凯有些急了,问道:“九爷什么时候撒身上八年了?草,我他妈怎么不知道?”
小二道:“就你们刚走,九爷就回来了,我还多问了一嘴,九爷说落下东西了回来取。找时候弄撒了那壶还没喝的八年,隔着多远就闻到了。于爷现在还嚷着让九爷赔呢。”
两人各怀心思。
小二是有些懵,一向儒雅的杨夙凯爆粗口了?难不成是说错话惹着他了?别再要回刚给的银子,那就不好了,便不敢多说。
路上本有些想法的杨夙凯此刻是全乱了。寤梦到底是于妄真还是平日里叫九哥的金久涵?他又是归属哪个组织,要做什么,一概不知。一想到这,又忍不住骂了一句,小二不敢见杨夙凯此状,不敢久留,忙说突然想起老板刚刚叫他有事,跑去了后厨。
杨夙凯张开扇子扇了扇,直觉告诉他,寤梦就在他们身边,不论是谁,终归难处理。
杨夙凯刷的一合扇子走上楼梯,清风习习吹来,打了一个颤,不是风凉而是风带来醉八年香气让他心中有些安安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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