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度因拽着板车一路风驰电掣下了山坡,因为没有减震设备,两个木质车轱辘几乎都要散了架。
白洁的姐姐名为白素贞,十年前嫁到十里村,才生下成二没多久,本是行脚商的丈夫就被山贼害了。
顺带一提,白素贞生下成二的时候年仅十六岁,也就是说她如今是二十六岁的人妻....
放在后世,这还是女孩子刚刚大学毕业没几年、为逼婚相亲而苦恼的年纪,可放在贞观年间的十里村,二十六岁还带着个儿子的寡妇实在不怎么罕见。
也要庆幸这个时代还没有产生程朱理学,封建礼教对于女性的束缚还没能深入到这种深山老林里面来。
安度因拉着板车一路冲到了白素贞家门口,门内外已经聚集了一群焦急万分的妇孺,看到安度因过来急忙七嘴八舌地催促他赶紧进屋。
安度因也不推辞,从板车上拿下自己的粗布包裹,一挥衣袖踏进门去。
刚一进屋,一股难以言喻的浑浊腥臭就扑了他一脸,好似腐烂的、爬满了灰白色蛆虫的死去臭鼬在盛夏阳光下暴晒后的臭味儿,简直让人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子揪下来,灭杀所有味觉细胞。
安度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深深吸了一口臭气,定睛一看,只见屋里的板床旁站了两三个妇人,正用湿布捂住口鼻,端来井水清洗板床上一块膨胀到极点的烂肉。
细看过去,那滩红褐色的物体原来不是烂肉,更准确地说是被“并”级妖兽六翅虓蜂蛰咬过后的白素贞。
所谓六翅虓蜂一般居住在悬崖峭壁的裸露山岩上,靠啮噬岩石过活,本身只是一群没有任何妖气灵力的野生物种,只要没有人去侵扰其领地,基本不会袭击人类。
然而这种野兽之所以能排上“并”级,只是因为其尾后针中所夹带的酷烈毒性。
六翅虓蜂和其他蜂属不同,毒液中不仅有多肽类,因为其喜食金属矿物,注入人体的毒液中还裹挟着无数渺小细碎还带有放射性的重金属粉末,融入血液之后根本无法剔除,只能被动等死,死状凄惨可怖,惨不忍睹。
据说在极为遥远的西牛贺州,由一位名为“山中老人”隐居修士所领导的刺客团体就专门豢养这种毒蜂,采集其毒液涂抹在飞镖袖剑上,用以谋杀那些达官显贵。
三只六翅虓蜂的毒液计量就足以杀死一个身强体健的壮汉,而此刻往昔温婉端庄的夫人此刻已经完全看不清原有轮廓,四肢肿大如同象腿,腰腹气球般高高鼓起,脸上的五官更是拉抻扁平,嘴角无意识地不断滴答滴答流下涎水。
更可怕的是,白素贞周身皮肤上密密麻麻全是些针孔般渺小的蛰痕,从里面淌出的黄褐色脓水几乎要将板床下面的几个木盆统统灌满。
几个妇人用以清洗白素贞体表凝结脓水的粗布已经泛黄干硬,那装着脓水的木盆更是翻滚着气泡,不断发出呲呲作响的腐蚀声音。
安度因从包裹里拿出乳胶手套带上,翻开白素贞肿胀的眼睑,借着阳光却发现其瞳孔根本没有聚焦反应,眼白里充斥着密集猩红的血丝。
屋外的成二早已按耐不住,瘦猴一般的他弯下腰来钻进门内,看到板床上躺着的生死不知的母亲,立刻嚎啕大哭,百般赌咒磕头发誓,恳求安度因施救。
十里村离县城太远,平时赶个庙会都得在天蒙蒙亮时出门,而且就算等到了县城里的医师,恐怕也绝难将白素贞救活。
所能做的,最多就是用一些珍稀药材吊住最后一口气,等到回光返照的时候让受害者有气力交代后事罢了。
十里村的妇孺们大致也猜到了结果,不少人眼神黯淡,叹息连连,讲着白素贞平日是如何谦和温婉,睦邻友好之类的话语。
“我尽力而为吧....”
安度因无奈地嗟叹一声,挥手让一众妇人把成二带出门外,清空整间屋子不许任何人进来。
随即他先从包裹中取出一捆麻绳,将白素贞牢牢困住之后将其倒吊在房梁上,又拿出两三根纤细竹管,插在其双臂与心口,令脓水顺着中空竹管肆意淌下,淅淅沥沥地溅落在床单上。
紧接着,他从包裹里拿出一根细长的中空塑胶软管,软管内部是一层层细密的磁性绒毛,好似牛肚一般用以黏取毒液中的金属碎屑。
其次,那软管上还连缀着一串弹珠大小的铁球,细看上去正是真气机引擎。随着软管被安度因插进白素贞脖颈,那铜铃般的真气机引擎也不断晃动,
天地灵气接引转换,直至引擎全力输出,白素贞周身那些几近凝固的血浆被强而有力地从颈动脉泵入软管,在软管中一层层地透析排毒,又在末端通过软管再次泵回血管当中。
这一过程周而复始,直到竹管中再也没有脓水滴下、凝固的血浆也重回液态,安度因才关闭引擎,将白素贞从房梁上放了下来。
此时的她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膨胀,虽然面部五官依旧红肿,但至少能勉强看出个人形来。
“呼吸平稳心律正常,这算是贞观年间的土法透析仪么?想不到还真好使......”
安度因碎碎念着将竹管和塑胶管道拔下来,又给白素贞打了管地塞米松还有抗组肽药,抽去被脓水浸湿的床褥之后,用卫生绷带结结实实地将其捆成了木乃伊,这才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一众等候多时的妇孺看到安度因出屋,紧张地站了起来等待审判一般,等待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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