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发男越打越是心惊,倒不是担心体力跟不上了,实在是胡海天的表现太让他震撼了。胡海天就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实力虽然下降,但那种拼命的气势,却让他不寒而栗。
旁观的人众,全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下场中球拍击球的声音,和胡海天低低的喘息声。
一边观战的素素也沉默了,一反先前的活跃。笑笑双眉微蹙,看着胡海天一次又一次地倒了下去,又一次又一次地顽强站了起来,只觉鼻头酸酸的,眼中似有一种温润,想要流淌出来。
胡海天又一次倒地后,把球挑到了花发男的反手后场,花发男脚下一软,步伐没能跟上,伸出球拍够到了球,却无法发力,勉力击中了球。那球,轻飘飘地飞向了对方半场,胡海天站起身来,上前一步,不过这球他并没有上网扑杀,只是在网前拿拍轻轻地一挡,球又轻飘飘地落向花发男的半场。此时的花发男已经体力耗尽,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球落在了自己的前场。
胡海天又得一分,15:12!胡海天胜!
望着场中犹如魔神一般的胡海天,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开始鼓掌。
眼见着花发男一伙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场地。素素狠狠地朝胡海天比了一下大拇指,心中的一口恶气,终还是给出了。笑笑望着走过来的胡海天,没有说话,却用担忧的眼光看着胡海天的右脚踝。胡海天忙道:“别担心,没事啦,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说完忍着痛用右脚用力在地上蹬了两下,以示伤势并不很严重。
然后把球拍还给了笑笑,故做轻松地道:“两位美女,还要不要我再陪你们练会球?”
笑笑哪儿还有心思跟他说笑,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把脚踝处理一下?看样子好象肿了很多。”
胡海天道:“不用了。以前踢球又不是没扭伤过,这点小伤我还对付的来。你们继续玩,我先回去了哈。”
说完不等她们回答,便快步朝寝室那边走了过去。这时连素素都看出来胡海天的不对劲了。笑笑拉了拉素素的衣角,并没有跟上胡海天去看个究竟。
胡海天走到转角的地方,见笑笑和素素没有跟过来,松了一口气,连忙把右脚提了起来,用左脚使力,单脚跳进了男生寝室的大门。忍到现在,右脚的脚踝处已经疼痛得快到麻木了,怕笑笑二人担心,这才装做没事的样子,一步一步挨到了宿舍楼下的大门口。这时再用右脚稍稍一点地,便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如同好多把小刀一同刮在脚踝上一般。当下没做停留,沿着楼梯,单腿跳到了三楼,进到寝室,一屁股坐在床上,拉过一个凳子,把右脚搁在上面,再也不愿意动弹一下。
喘了两口气,看看陈志武还是没有回来,只有孟凡还坐在床上玩游戏中。勉力起身拍了孟凡两下。又再坐下来等待。过了半晌,孟凡从床上坐起身来,问道:“海天,怎么了?”
胡海天道:“别问那么多了,先帮我到楼下小卖部弄一袋子冰块上来,弄不到的话就跑到外面超市去弄。”
边说边费力地脱下右脚的球鞋,再轻轻除下袜子,看看整个脚面都已经肿了起来,象个馒头一般。
孟凡夸张地大叫一声:“我靠,你这是让大象给踩了么?咋搞成这样了?不对,刚受伤应该不会肿这么大的呀。”
边说边从床上跳了下来,对胡海天道:“你等我一会,我这就去弄冰块,还要买点药回来擦么?”
胡海天道:“不用了,还有半瓶红花油,够用了。”
孟凡随便找了双拖鞋,往脚上一套,便要冲出门,下楼去弄冰块。
胡海天这才放心地往床上一趟,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却见孟凡并没有出去,呆在了门口,一动也不动,脸上神色古怪,似乎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胡海天奇道:“怎么了,快下去弄冰块啊,再不赶紧弄冰敷这个脚踝,只怕脚还会肿得更厉害。这次惨罗,没有一个月是别想下地了。”
孟凡站在那里,还是没有动,反而拉开门,侧身让出了一个位置。
胡海天一见之下,目瞪口呆,门口走进来两人,正是笑笑和素素。
笑笑进得门来,走到胡海天跟前,看着他那肿的老高的脚面,眼中的泪水,终于忍耐不住,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胡海天立马慌了手脚,从未经历过此等阵仗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笑笑。求助的眼神,望向门口的素素,却见孟凡一把拉着素素的胳膊,把素素拽了出去,顺手还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胡海天见笑笑哭得伤心,温言道:“笑笑,别哭了,我没事的啦。刚才因为扭伤以后继续运动,血管破裂,所以,才会这么肿,其实,过两天肿一消,脚踝很快就会好的。”
笑笑听了这话,哭得却更加厉害了。胡海天手足无措,想要伸手去帮她擦擦眼泪,却又不敢。
又过了一会,笑笑才止住了哭声,摘下眼镜,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用手胡乱地擦了擦眼睛,幽幽地道:“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胡海天搔了搔头,道:“其实当时我也想忍了算了。如果他只是笑话我,随便他怎么取笑,我都无所谓的。可是,当我听到他笑话你的时候,心头的怒火,怎么忍都忍不住!当时别说只是脚肿了一下,就算是这条腿废了,我也要冲上去帮你出了这口气!”
笑笑心下感动,心内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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