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言做好了对方会大发雷霆,甚至是暴跳如雷,会叫出手下打自己一顿的心里准备。
可是听完计言这一番戏谑,那黑影只幽幽的道:“我看,可以。”
计言心里叫道:这可不好,这人的心理素质,这情商,这是大反派才具备的条件啊。
这人喜怒不形于色的反应,让计言深深的觉得这人很不好对付,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撕破脸为敌,这人一定是个狠角色。
计言不得不承认,这番交手,他落了下乘。
他脑子里过了千百种情况,不过表情上仍是淡淡的。
计言道:“那不知阁下此次请我前来,是有何指教?”
黑子道:“谈不上什么指教。我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郑和现在去哪了?”
计言正色道:“郑总管去泉州了,这事儿天禧寺的人都知道,难道没人告诉阁下么?”
黑子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没有回答计言的问句,而是接着道:“那你知不知道郑和去泉州做什么了?”
计言心想:看来郑和这趟泉州之行,牵动了不少人的心思啊。
他又想起了王景弘的话,遂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不是我当的差。”
黑子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前一阵去了趟山东?所为何事?”
计言生怕自己要是一犹豫就被看出了破绽,便麻利的答道:“天禧寺工程里,要修建一座琉璃塔,我在琉球认识了一些山东的琉璃工匠,郑总管拍我去请个匠人来协助。”
黑子冷冰冰的问道:“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计言咬了咬牙,横下一条心,道:“没有其他的了。”
一阵沉默,两人相对无言,只能听见夏夜蝉鸣,以及微风拂过这花园中树林的簌簌声。
过了一会儿,面具下的那人终于又开口了,只听他冷冷的道:“我听说你跟南镇抚司一个叫梅雨宁的校尉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这句话才正中计言的软肋。
计言听黑子这么说,不由得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自然不想露出马脚,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道:“确有此事。”
说完他还假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计言心里想着:今晚能不能糊弄过去,全看自己演技了。
然后他抬起头来,有点害羞的笑道:“没想到我的这点事儿还传到了阁下耳中,让阁下见笑了。”
黑子看着计言的表现,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只轻声道:“这个也不妨事,你没有跟你这位知己说些不该说的话吧?”
计言嘴角一扬,道:“在下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黑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个我是信你的。你能在短短时间里,就在郑和面前站住脚,想必也是懂分寸知进退的人。”
他继续道:“今天是中元节,我知你并无父母,因此特意请你来一叙,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尽与我提。”
计言想了想,道:“我还是想知道阁下的身份。”
黑子并不意外,他直接道:“你会知道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也不必着急。”
计言早就预料他今晚不会告诉自己,要不然也不会带着面具了,不过梦想总是要有的,该问还是得问的,万一对面一时糊涂犯傻了呢。
计言又想起一事,问道:“我是否还需要记录郑和所言所行?”
其实这次见面,黑影并没有提这件事,不过计言实在是对这件事很反感,如鲠在喉,所以还是主动问了一下。
这个问题似乎让那黑子有点意外,估计是没想到计言会主动提起这个事。
面具后面的人似乎笑了,虽然这似笑非笑的声音跟猴子咯咯叫有点类似,很是难听。
只听黑子笑道:“不必了,你现在是郑和身边的红人,现在只需当好他的差事便好。”
计言悻悻的道:“哪什么红人啊,他这不还派人监视我么。”
那人顿了一下,反驳道:“如今这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出身锦衣卫,郑和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计言听着这话觉得有点怪,虽然一时说不清楚是哪有问题,但总感觉不太对,他脑子动了动,心生一计。
于是装作很气愤的样子,计言大声道:“我给他办差,在琉球出生入死的,他倒好,人离京了,还派人跟踪我,真是让我心寒,我打算等他回来,质问他一下,为何要如此对我?”
黑子似乎有些无奈,估计是没料到自己越劝计言反而是越生气了。
他安慰道:“你不必气恼,就算你质问他,他也不可能承认的。”
计言心里越发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他仍是装的气懑不已,愤愤不平道:“不行,我越想越气,等郑和回来一定得问问他,问问他有没有良心,这样做对得起我么?”
黑子估计没想到自己不小心捅了个马蜂窝,只能默然不语。
计言看着对面这反应,更是觉得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他现在深深的觉得,跟踪自己的事儿,是场贼喊抓贼的把戏。
除了一点还没搞清楚,那就是为什么跟踪自己的是个太监,这人权利大到可以使唤宫里的公公?
至于对方的破绽在哪嘛,那就是黑影一开始嘴上说不能确认跟踪自己的人是谁,只是暗示了是郑和。
可是后来计言说要找郑和理论,黑影又只说你别去,郑和这么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
此处符合逻辑的回答,难道不应该是说此事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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