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不说话只是笑,这笑有些凄凉,和江绾双手交握的手却紧了紧。
“对了,我今天刚刚见了一个朋友,”江绾想到跟易尚晓的交谈,觉得有必要告诉雷鸣,“把这事儿跟他简单说了,他也许可以帮忙。”
雷鸣的表情很奇怪,有震惊、有复杂、有失望、有纠结,就是没有感激:“朋友?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神通广大的朋友?”
江绾迟疑片刻,想想还是不要“供出”易尚晓的好:“也是采访认识的,你也知道我们一直在搞地产专题,这段时间见的人自然跟之前的不太一样。”
雷鸣的确聪明,稍作分析就联想到易尚晓身上,那天的情节现在还历历在目。易尚晓的存在感太强,雷鸣虽只跟他打过一次照面,就察觉出不一样的气场,那是长期身居高位历练出的矜持和良好出身给予的高傲。
“是那天送你回家的男人?”
“嗯。”雷鸣的敏感,让江绾暗自后悔自己的多嘴,不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怎么总是自找麻烦?
雷鸣面上没表露什么,话语中透露着自己的不满,“绾绾,这事其实不值一提,清者自清,我本来就没有做过,调查组难道还真的能硬栽在我头上不成?”
“我是想着多条路多个办法,也可能我是操之过急,你就当我病急乱投医吧,早点儿结束大家都省心啊。”
“你怎么不问问我呢?我的意思是,至少也要让我知道你找了谁。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有必要让不相关的人知道吗?”
江绾了解了,雷鸣是觉得丢脸,没面子。她有些哭笑不得,都这时候了,讲究这些虚的有用吗?
“他跟你又不是一个圈子,找了他又能怎么样呢?说势利点,我们只是利用一下他的关系而已。你说没事,没事为什么停你职?我虽然不搞政治,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你都没经手已经被牵连,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背后的弯弯道道、曲曲折折又哪是我们摸得清的?牵扯到权、钱,谁不是慎之又慎?”
雷鸣沉默了一下,“谁知道他是真的有办法还是别有企图?”
江绾愣住,绕了半天这才是症结所在,他关心他的面子,更关心自己的“所有物”有没有被觊觎。
“我不想再为了这个和你吵架,我们现在是就事论事,你能不能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怕我给你戴绿帽子?”江绾说的刺激直白。
雷鸣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他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江绾亦没有回避,大口喘着气,直视他的眼睛。
“绾绾,他对你的目的绝对不单纯,他看你的眼神里充满了势在必得。”雷鸣解释,最后又加了一句,“我希望你能体谅我的不安全感。”
江绾忽然哼笑出声:“我真的不想和你争,但既然说到这个我还是忍不住想辩解一下:退一万步,就算他对我有企图,只要我不回应,再怎样也只是他单方面的自作多情。你说的我了解也明白,你准备让我怎么做?从此不见人?归根结底你还是不相信我。那你和林溪呢?现在有问题的好像是你们,又有谁顾虑到我有没有安全感?雷鸣,我还是那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问对得起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呢?敢不敢现在就在我面前赌个咒、发个誓:说自己至始至终意志坚定?”
“对不起,绾绾,我脑子很乱,不想考虑这些。”
江绾真的要笑出声了,这个回答跟承认又有什么区别?他连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两人之间几欲停滞流动的空气。雷鸣看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变了变,下意识地又瞟向江绾,最后清清嗓子接通:“喂。”
“雷鸣,明天你有空吗?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见个人。”林溪说。
“是谁?”
“能不能见了面再说?之前我说过有人能帮忙,就是他。我想,你和我一起去会比较好,毕竟是咱们有求于人,这样也能显示诚意。”林溪的解释无懈可击。
“你帮我……找人了?”雷鸣还有些不敢相信。
江绾一听,脸色瞬间煞白,林溪!这个电话是林溪打来的!行动够快的。她不自觉就捏紧了双手。
“是的,我已经跟那人说明了情况,他想见见你。我觉得他这个要求不过分,这是个机会,一个绝佳的证明你自己的机会。你觉得呢?”
雷鸣犹豫了,虽然他不清楚林溪到底找的是谁,但从林溪刚进海关的时候就隐约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背景很不一般,具体“不一般”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至少,他对于她出面“求”来的人能帮助他这点深信不疑,尤其是在他发现江绾这边“求”的是易尚晓之后。
他又看了看江绾,对电话那边说:“过五分钟再给你回电。”
“是林溪。”江绾用的不是疑问句。
“嗯。”
“她需要你配合什么?”
“她让我跟她一起去见个人,说是能帮忙。你觉得,我要去吗?”雷鸣小心翼翼地问。
江绾能说什么?她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这两人接触,可她真能拿雷鸣的前途做赌注?江绾真的脱力了,她不无伤心地想,雷鸣,其实你内心都已经做了决定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选择?你这是在逼我知不知道?
江绾开玩笑:“我要说不行呢?”
雷鸣一怔,有片刻迟疑,“那,我把你的想法转告她。”
“算了,算了,”江绾揉揉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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