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林溪这是躁了,烦了,急了,不顺了,估计也受气了,所以才不经大脑的向警察叔叔表示不满。
江绾懒得去想她这气从何而来,上了车,系上安全带,自顾自的闭目假寐,林溪居然也好心的不再“打扰”她。
“到了。”
江绾睁开眼,嗬,藏乐坊。这地方她和静宜曾为鹅肝慕名而来,腐败过一次,之后又和易尚晓来过两次,算是老客户了,前几次的心情欢畅,这一次却是大大的不同。
法国梧桐掩映下的上海小马路一向是藏龙卧虎之地,藏乐坊就是“藏”在长乐路上的“世外桃源”。这栋经典的英式别墅有着毫不张扬的气质,保持着初建时的样貌,看似老旧,阴暗,大门处也丝毫不见别墅该有的大气磅礴,可走到里面才能发现,这竟然是一栋将近一千平米的豪宅。
老木料铺就的地板,走上去噔噔的空响,典型的旧上海花园洋房的风貌。
江绾只来过一次就爱上了这里。
“坐窗边吗?”林溪看江绾一眼不眨的盯着外面偌大的草坪,问。
“坐沙发吧。”单薄的椅子虽然配着海绵垫,可跟沙发比起来总显得有些孤单、瘦弱,缺了些慵懒。江绾可没忘记正事,待会儿是要开战的,控制不了心情,那就控制外在环境,整舒适了,才有精力应对接下来的硬战。
“雷鸣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林溪开门见山,又有些黯然,像是把江绾当做自己的知心好友一样。
“那是你们之间的问题,跟我没关系。”江绾拨弄着桌面上灯型的装饰品,毫不在意地随口答道。
“或者可以说,他心情不好,所以有些心猿意马了。”说到此,林溪笑了:“我倒希望真的跟你没关系。”
“看来你们还没达成共识,”江绾靠向沙发背,“我建议你跟雷鸣再好好的沟通一下,他是聪明人,也很识时务,你稍许‘点拨’,他会明白的。”
“你还是对当初雷鸣选择了事业而抛弃了你感到耿耿于怀。”林溪直接用肯定句。
“打住。”江绾伸手制止,“一句话出口前最好在大脑里过一遍,深思熟虑后再说也不迟。我不想每次都纠正你的措辞,你要搞清楚,现在‘耿耿于怀’的好像并不是我。”
林溪是真的有点儿乱了,一上来就掀了自己的底牌。她知道,惹怒了江绾,这场谈话势必进行不下去,但这次的话题本身就是个爆破点,选对了位置,之后的路将通畅无比,炸错了,又将是一堆烂摊子。
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你的眼光很好。”
江绾笑笑:“你易哥的确是比雷鸣要好太多了。”
林溪皱了皱眉,她能说雷鸣不好吗?那不间接说明她自己的眼光不好?可她又哪能不承认易尚晓的优秀?江绾这话听似平常,还偏就让她无法击破。吃了个哑巴亏,林溪索性放弃这个问题。
“他待你好吗?”
“这个问题已经偏离了我们最初的话题。”
“呵呵,”林溪以为自己猜对了,“你连易哥对你的好都不屑一提?我替他感到悲哀。”
“你又错了。就像过度自信就是自卑一样,真正恩爱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甜蜜时时出来招摇显摆的,因为就算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的爱也不会消失。你能说穿名牌的人都是有钱人吗?有的只不过是为了那丁丁点儿的面子自我武装罢了,实际她的内心呢,”江绾哼笑出声,“渺小无比。”
林溪望着自己的手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她抬头看向江绾:“我曾经很嫉妒你,现在则是羡慕。”
江绾挑眉,却不意外,索性不说话。
“不管环境如何的变化,你永远处于最前方,我们所有人都追随着你。”随着林溪低头的动作,肩头的卷发滑落下来,遮住脸颊,显得落寞孤寂,“哪怕你和雷鸣已分手,哪怕表面上我是胜利者,站在最顶端的永远是你。”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认为。”
林溪摇头,“哥当初为什么离开北京,你知道吗?”
江绾点头。
“除了逢年过节、必要的应酬,他几乎是尽量减少自己踏上北京土地的次数,我们都认为他是要扎根上海了,可是他遇见了你,看来心结已经解了。”林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你一定认为是运气,其实这是命。虽然我从你身边夺走了雷鸣,但是这第三者的罪名我要背一辈子。”
“你犯不着自责,一个巴掌拍不响,雷鸣的主动起了很关键的作用,如若他心如磐石,”江绾哼笑,“十个林溪勾引也没用。”
林溪忽略江绾近乎严厉的嘲讽,“你恨我吗?我夺走了你的至爱,差点儿就毁了你下半生的幸福。你应该恨死我的。”
“也许吧,时间太久,我忘记了。”江绾垂下眼帘,轻描淡写地说。
林溪轻笑,“忘记了?你居然忘记了?那我还真替雷鸣不值了。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跟你绕弯子,自从上次在街上碰到你,雷鸣就开始不对劲,但这并不足以影响我和他的相处。他的转变是从最近这段时间开始,他开始找借口独处,他要求我给他一定的空间,甚至……甚至对于我们的婚期他也要求缓一缓,说要想一想。房子已经装修了一半,亲朋好友都已经通知,就差发请帖,这是说缓就能缓的?他雷鸣把婚姻当儿戏?把我当什么了?把我们家又至于何地?这事儿我没有告诉爸妈,我答应给他时间,其实我也是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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