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是够精彩。但贫道总觉得缺少点什么……”释如听了张柬之举《莺莺传》这个例子来试图又一次推翻“六祖惠能不识字”这一事实。他认为仍缺乏有力证据佐证六祖惠能是识字的,且有点离题。
张柬之锐目对着释如:“离题万里,一句带回。”接着又道:“的确,值得重提的是,过去乃至当下,都有很多人认为惠能是一个砍柴樵夫,一个目不识丁的人,认为惠能在听了金刚经‘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以后,心有所悟,往黄梅求法于五祖座下,得五祖心法与衣钵而成为禅宗六祖的。”
“一个砍柴樵夫,一字不识,就因为听了一句金刚经,就摇身一变,成了博学多识,思想深刻的六祖,你信不信?张柬之如炬的目光扫视着释如和定一。
定一迎着张柬之如炬的目光,答道:“我不信。”
张柬之见释如沉默不语,又道:“反正我不信。老朽认为六祖惠能的正确思想,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头脑里固有的。他的正确思想一定是从刻苦读书,努力学习中得来的。”
定一频频点头,眨着浑浊的双眼,回忆:武则天曾派人问六祖惠能最精妙的佛理是如何?六祖惠能答:“不常不断,不来不去,不在中间,及其内外,不生不灭。”
张柬之接过定一话题:“这个说法就是从龙树‘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去’的思想中学习来的。”
张柬之由表入里,侃侃而谈:我们不能死古版地引用《六祖坛经》中的“我,惠能不识字”来做佐证。老朽认为,这句话不能拿来作为评定的标准。例如,有的大文豪到各地去云游,碰到同道中人,有时候在谈及诗文也会很客气的说:“本人不学无术,本人没有读过书……”像这样的话,并不表示他们真的没学问,真的没读过书,或是真的不认识字,这只是一种自谦之辞,是一种客气话。所以,我们读书要有慧解,不要执着,不能只读死书,不可以只凭一句话,就把六祖惠能当成不识字。如果六祖惠能不识字,他能对义理理解得如此通达透澈?如果六祖惠能不识字,他怎么一听《金刚经》就有所悟?而且到了五祖弘忍门下,又那么快的大彻大悟了?又怎么能作出“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么有深义的悟道偈呢?可见他对经文是有相当了解的。因此,对于这样一代祖师,我们可不要给他的一些客气话、自谦话,就蒙蔽了我们的眼睛。
老朽认再从六祖惠能为无尽藏比丘尼讲解《大涅盘经》大义、与法海禅师讨论“即心即佛”、为法达法师阐述《法华经》、和智通和尚讨论唯识要义、与僧智禅师讨论“如来知见”的看法;六祖惠能解答了志道禅师“涅盘三昧”的问题,等等;以及从在《坛经》中,处处可见引用佛经来开示、点化弟子的内容来看,我们还能说六祖惠能不认识字吗?
由此可见,六祖惠能一定识字。识字就要有书看,六祖若识字,必有藏书。《五灯会元》就记载荷泽禅师曾于曹溪宝林寺阅《大藏经》于内。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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