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是……
子钰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真正的去把目光驻足于一人身上。
你不知道的是……
子钰虽然好奇你的身世,却从没有去追根究底。
你不知道的是……
子钰并不喜欢你同别的男子在一起,却从来没想过干涉你的自由。
子钰……
已经入了痴啊。
*
宋瑶回府后,倚卧于榻上,回想着昨日之事。
小侯爷,仿佛也不是那么不可捉摸之人。
至少夜晚里的他的眼睛那么明亮,如同天上的星辰。
这算是交心么?
她兀自摇了摇头。暗自告诉自己道:宋瑶,你不能因为空口无凭的白话就随意相信一个身居高位之人,不要太天真了。
昨晚睡得也不是很踏实,于是她便躺下小憩了一会。
刚醒来,便听得雪韵进来面露喜色道:“公主,公主,苏校尉来了。”
什么?
宋瑶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快速收拾完毕便准备入大厅,只见叶荻与苏斛二人俱站于廊下,观墙上一画。
此画是宋瑶自己亲自作的,自那次去军中之后,便将王维的《陇西行》绘于画中,只是,与诗不同的是,此画没有原作那样深邃与凝重,而是加进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意向,使画面更加温暖,开阔与苍茫。
那二人看的认真,大概也是亲身经历,深有同感吧。
不过此刻,他们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也慢慢转过头来。
“你们……”
只见叶荻双手在胸前作揖道:“公主,先前叶荻在军中多有得罪,今日是负荆请罪来了。”
他的目光略有愧意:“我实在不该质疑公主,将公主置于险境。”
宋瑶笑了:“叶将军,如果本公主说,若是重回那日,你会改变自己的做法吗?”
叶荻道:“公主恕罪,今时虽不同往日,叶荻依然会那样做。”
她慢慢收起笑容:“质疑我,是因为无法判断我是否敌国奸细。置我于险境,是因为无法抛下自己的士兵来救我一个对战事无用之人。无论怎样,叶将军都做了最正确的判断。所以,你不必自责。”
宋瑶的眼睛澄澈而坚定,令叶荻觉得心底的想法俱被眼前人所看透。
他不自然的岔开话题:“呵呵,公主府里这幅画真好。”
“是我画的。”
“真的是公主亲自画的?”
刚问完这句他便后悔了。自己又在质疑公主了。
不过,她这样一个看起来清秀贵雅的闺阁女儿怎么会画出这样孤寂雄浑的画来?何况他听说公主自小便在徐城县长大,从来没去过陇西。“
苏斛也饶有兴趣的看向她。
宋瑶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便是我作画时想到的诗句。“
苏斛心里又把此诗重复了几遍,直似无理,圆又太俗。可除此之外,竟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好字来填。不禁暗自称妙。
他抚了抚胡须道:”此诗是何人所做?”
宋瑶平静答道:”作诗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你们恐怕见不到了。”
叶荻一副心痛的样子:”啊?竟然亡故了,只可惜不能与他畅聊一番,看这幅画,此人倒是经常去陇西,公主可否告诉我他的名讳。说不定我认识。”
她觉得有些好笑,王维只是不在这个时空罢了,但一时也不知作何解释,便对着二人道:“站在这里也不太方便,随我一同到前厅坐吧。“
待雪韵沏好茶后,她道:”二位大人今日来我府上,想必不光是为了赔罪而来吧。”
苏斛看向她:“公主那日所说我的徒弟,他还好吗?“
哦?
终于关心花娘了。看来师徒情也不是说断就断的干净的。
宋瑶认真答道:“已如稚儿,心有痴念,命不久矣。苏校尉,你如今来此究竟是作何想法?“
苏斛也不掩饰,直接道:”公主,不是我不近人情,是花弄他违背了师门立下的规矩,如果我原谅他,那我们这一派便无法再教导徒孙,无法以身立正,也会为其他派别所耻笑。“
哦?苏斛也是出自哪一派吗?
他接着道:“医家也有派别,南派重修心修气,北派重修身健体。老夫便出自北派,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祁国质子之死一案你也知道。逍遥门同老夫一样都属于北派。此事已经给北派名声造成很大影响,老夫……实在不想让北派再毁于自己之手。“
哦?
原来如此,看来接受花娘一事不仅仅是苏斛自己的事,也不仅仅是师门一事,还有北派医术和医道的传承。
怪不得,所有人都对此十分谨慎。
苏斛又道:”这个,公主可否帮我转交给花弄?”
只见他手上不知何时拿出一把折扇,与那日许书游让自己第一次见花娘拿的扇子十分相似。
不同的是,扇面的老翁垂钓图中,老翁钓上来的不是虾,而是一条红色的锦鲤。
“好。”
宋瑶很爽快的接下了扇子。
“那么,便多谢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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