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三道身影晃动,分别追上一个高瘦男子,一个长髯道人和一个秃头老者。高瘦男子一身蓝衫,手中提了一条链子锤,身法快的出奇,好似足不点地的在屋檐上滑行。顷刻便瞧见黑衣男子身影,剑眉一挑,急提真气,身周带起飕飕风声,见他离自己只有三丈之距,看得真切,链锤出手,往黑衣男子后心丢出。
黑衣男子耳闻身后风声劲急,反手抽出腰后黄金棒,猛的向后一扫。当的一声脆响,火光迸溅,直将锤弹了回去,高瘦男子只觉大力袭来,上身后仰,链子锤顺势在头顶划了一个圈子,又挥扫上去。黑衣男子搂住肩上女子双腿,纵身跃过。这么一格一顿,后边道人和老者紧接从左右抢上,三人立时成品字形将黑衣人围在中心。
道人右手持剑,左手捏捋长髯,眯着眼睛慢吞吞的道:“楚老弟走的好快,让为兄好赶。”秃头老者双腕上各装有三根铁爪,歪着脑袋阴恻恻的道:“和他多费什么话,直接杀了!”此人声音沙哑,嗓子好似卡了一口老痰,让人听了极不舒服。
黑衣男子环顾三人,情知无法轻易走脱,摘下面罩呵呵笑道:“教主有命,哪个能将花魁姬月带回“金光教”,便可为“遁天堂”堂主,你们杀我容易,可我肩上美人只有一个,却有三个人想要,总不能将她分成三段,也不能你们三个都做堂主。”
高瘦男子并指喝道:“楚天阔,你休要挑拨离间!我三人先杀你,自有办法决出胜负。”其余两人听闻此言,相视点头,一齐挥动兵刃向楚天阔攻去。楚天阔原地滴溜溜的转了个圈子,手中黄金棒飞旋,分别架开三人兵器,而后猛的向秃头老者面门虚晃一棒。
秃头老者素知楚天阔手中黄金棍的厉害,怕接他不住,忙抽身向后斜刺躲闪。楚天阔见他一招没交便即撤退,未曾想他手底下如此之弱,趁势从他身旁冲出。忽的左侧白光闪动,一柄长剑横撩而来,楚天阔耳闻此招挟着极轻微的嗤嗤声响,不敢怠慢,侧身避开,高瘦男子又从右侧挥锤攻上,转眼间又将楚天阔围在中央。
四人纵跃起伏,兵刃相击叮当之声响彻不绝,内力相互激荡,只震得屋顶青瓦碎屑大片大片掉将下来。三人攻守严密,互成犄角,楚天阔毕竟单手,斗了三十余合,渐感吃力,时间一久,怕会命丧于此,喝道:“你们就算杀了我,最后也过不了上官虹那一关,倒不如联手对付上官虹!”
他口中的上官虹是教中八大堂主之一,“惊雷堂”堂主上官青云独子,此人心高气傲,手底下高手如云,也要参加本次堂主之争,他没出现在此地,定是在前方等着,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秃头老者心念一动,招式稍缓,楚天阔看准时机,出棍便往他心窝搠去,看看就要刺到,旁边链子锤飞出,铁链在黄金棒上绕了数匝,楚天阔棒端下沉,脱开铁链,心中暗道可惜。秃头老者咬牙骂道:“好贼子!”狠毒招式尽数往他身上招呼。长髯道人剑法颇高,夜幕中错错点点如若飞星,楚天阔对付三人,倒有七分精力花在他身上,眼见他又是迅捷一剑刺来,着实难以抵挡,脑中灵光一闪,将肩上女子向他剑尖碰去。
道人心中一愣:“教主所要之人,可不能把她刺死了。”立时将长剑抽回。楚天阔见此招奏效,手上黄金棒登时舞得呼呼生风,每当抵挡不住时,就将身上女子挡在身前,众人怕伤了她,都不敢全力出手,秃头老者急的抓耳挠腮,围着楚天阔直绕圈子,这样一来,攻守互易,女子就好像楚天阔手中的一面挡箭牌。
楚天阔忽然喝道:“接着!”将女子抛向秃头老者,左手从后腰飞快取出一根银色枪尖,双手齐施,急攻长髯道人和高瘦男子,二人见他攻势凌厉,纷纷后撤。秃头老者面有诧异之色,随即立刻受宠若惊的抱着怀中女子向前逃遁。楚天阔枪尖往金棒上一接,立成一杆短枪,拨开身前二人,手中短枪脱手而出,向秃头老者后心抛去,秃头老者回身不跌,枪尖透胸而出,鲜血将女子罗裙溅得殷红。
楚天阔飞身过去,握住短枪,将秃头老者踢开,重新扛起女子向前急奔。道人抢到秃头老者身旁,见他已经气绝,望着楚天阔远去的身影,心想若是再追,二人恐怕不是敌手,问身旁高瘦男子道:“怎么办?”高瘦男子咬牙道:“既然不能做堂主,那就去投靠上官公子,落个日后自在。”
“春香院”后有一个单独设立的庭院,庭院极大,里边闲亭流水,陈设富丽,假山奇石,浑然天成,格局铺设得极具匠心。庭院深处有一条整洁的碎石小路,路旁的花圃中各栽了花卉百株。香气馥郁的花园后,一间静雅别致的红漆小楼傍水而筑,飞檐流阁。时楼中灯火熄灭,雕花木门双扉紧闭,显然主人还未醒,天边已有些微亮光,幽光透着窗格照射进来。
屋中整洁宽敞,纤尘不染,地板上铺了层绣花锦垫。窗前案中央设着一面精巧铜镜,左边放着一张青花端砚,一块案板,一只白玉狐狸,笔架上吊着六七支大大小小的笔,右边摆着书本数帙,最上边那本封皮陈旧,上面金书小楷,写着“诗经”二字。西首几上放着一把断纹瑶琴,一个白色铜炉,数缕青烟从香炉顶上的圆孔中袅袅吐出,淡淡幽香弥漫整间房屋,好似兰花,又如果香。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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