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逼你的?你说!”石天佑厉声道。
“是他!是他逼我的……我也没办法,没办法……”从棉被中透出的声音低闷而短促。
“他是谁?他怎么逼你了?”真相近在眼前,石天佑觉得自己心脏拢成了一团,连呼吸也变得有点困难起来。
“他是……”张之益从棉被中将头伸出来,颤声道:“你们……你们不是鬼,我听出你的声音了!你们是那两个人,你是剑殿中伤我的那个人!”
“没错,就是我们!”阿莫念道。
“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们想干嘛?”张之益心虚地道。
“既然你认出了我们,你认为我们会干嘛?”石天佑冷冷道。
“好,那你们杀了我吧!”张之益将眼一闭,一副死猪不怕开火烫的模样。
“那好,我们便先杀了你,再去杀你全家!”阿莫念道。
张之益闭上的双眼重新睁开,定定看着石天佑,试探地道:“你是好人,不会杀害无辜,你在吓我!”
“吓你?”石天佑抓住张之益衣领,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你杀我父母妹妹时,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无辜的?!!你不信是吧?好!到时你们在地狱团聚时,你就信了!”
张之益看着近在咫尺的扭曲的脸,还有那猩红的泛着浓浓仇恨与愤怒的双眸……他信了!
“咳咳……求求你!……不要杀……我女儿,你……就把那……个贼……婆娘千……刀万……剐了,好不好?”张之益本就出气多,进气小,被石天佑这么抓住领口,双眼翻白,好似马上就要死翘翘一样。
“你只要告诉我,何人指使你杀我家人,我便不杀人家人。”石天佑松开抓住张之益领口的手,让他重新在床上躺好。
“咳咳……家人?我都要死了,哪……管得了那么多,那个贼婆娘,你想杀……杀了便是,但是我……女儿,你……你不但不能杀她,还要保护她。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受谁的指使。”张之益断断续续道。
“好,我答应你!”石天佑边说边抓住张之益的手给他输送真气,以免他突然断了气。
石天佑知道张之益父母已不在人世,家中亲人只剩下老婆,女儿与几房姨太太。
“我女儿叫张馨馨,我将他藏在半仙镇,我告诉你们地址,离开此地后,你们要马上带她走,形影不离的让她跟在你们身边,确保她的安全。”张之益有石天佑输入真气,说话顺畅了很多。
“好,我答应你,你女儿我也认识,回头你将地址告诉我便可。”石天佑道。
“你能答应我,我就相信你!石岚的儿子,我又怎会不信。”张之益看着石天佑,眼神平静起来,语气中竟带着一种解脱。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等待张之益接着往下说……。
“那一年,我二十一岁,在长安果子里胡同等待进士的复试判文。有一天,我在果子里胡同见到了婵儿,这一见之下,我便似丢了魂儿一般,脑中都是她美貌的样子。”
说过这里,张之益望着阿莫念,赞叹道:“你眉眼像极了婵儿,所以,刚才看到你,我竟将你当成了……”
“别叫我母亲闺名,听着恶心!继续往下说!”阿莫念冷冷道。
“好,好!不叫了,我接着说。相思的感觉太过煎熬,为了早日见到婵……她,我便托京中媒婆叶三娘去保媒,没想到她家中薜婆一口便应了下来,并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咳咳……”
张之益停了停,顺了顺气,继续道:
“便这样,一见之下便与婵……她好上了,这样恩爱缠绵了半年,复试判文下来,我要去吴县做主簿,分开之时,我对她山盟海誓,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很爱她。”
说到这里,张之益语气渐渐变得激愤起来。
“哪曾想,回到家后,母亲早已答应了谢家的亲事。那时……那时谢家是名门望族,母亲也很势利,便答应了下来。我听到后,坚决反对,并将与婵……她的事详细告知母亲,苦苦哀求母亲退了这桩亲事。天下哪个母亲不疼自己的儿子?母亲见我如此痛苦,便说去谢家试一试。”
说到此处,张之益脸上痛苦之色更浓。
“母亲从谢家回来后,脸色铁青,说谢家大发雷霆,谢家小姐谢玉竟当众耍起狠来,说能看上我是我天大的福气,如若退婚,谢家脸面往哪搁?接着又威胁我母亲,所说之话难听之极。母亲没办法,又反过来劝我,我心中愤恨,却也毫无办法,最后不得不答应了这门亲事。”
说到此处,张之益眼中愤恨之色更浓。
两人静静的听着……。
“婚后,谢玉不知从哪打听到我与婵……她之间的事,便安排人以我的名义去果子里胡同传信威胁……她,后来……谢玉甚至派人去暗杀她,被我知道后,将暗杀她的人半路拦下来杀了。再后来,我便暗中派人保护她,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实在太想……她,便偷偷去果子里她的住所去看她,哪知,已经人去楼空,后来……在朝中打听,皇上已不再将她扣为质子,……她已回了吐番部落。”
“我知道,这辈子……终究是我负了她,婵……她现在可还好么?”张之益定定看着阿莫念问道。
“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到时自己去问好了!”阿莫念冷冷道。
张之益显然没有明白阿莫念话中之意,眼望房顶,手抓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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