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种田没有什么收入。另一方面于父的工资本身不高,剩余部分都用于交朋结友了。于远明还记得读小学的时候,爸爸给老师说学费欠一段时间的事情。
如果没有那次厂房拆迁,于远明也许一辈子就在高脚村生活了。
于远明的爸爸叫于洪生,在桃花镇农机修理厂算老工人了。孤儿出身的他在六十年代就来到这家号称地方国营的厂子上班,车床磨床都是一把好手。技术好,为人也喜乐随和,所以人缘不错。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每天两顿酒是免不了的。闲暇之余,还会钓鱼。下班了,在家门口摆一张小方桌,一把躺椅。桌上两个小菜,偶尔就会是油煎的小鱼,再加一杯白酒,一杯下关沱茶。这就是一个充满幸福的黄昏了。
于远明的妈妈倒不是高脚村的人,她本是陈集村的姑娘。因为和老于是同学,顺理成章地和他结了婚。几十年后还在和于远明念叨:你爸爸一个是有个正式单位,二是人还是有模有样的。说来也是,于家虽然不富有。但是基因不错,老于和于远明两弟兄都长得周周正正的。个子不高,五官端正,皮肤尤其好。
于远明弟弟叫志明,比远明小三岁。那个时候也在家里待着,两弟兄虽然一起长大,但性情迥异,爱好不同。于远明从小爱看书,受文学作品影响多;武侠英雄,飘逸侠女,行走江湖无拘无束;徐文长郑板桥怪诞多才,嵇康阮籍奇言怪形等等。后来是琼瑶式的爱情给了他太多的情感启蒙。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东西形成了他的性格特质。弟弟于志明不老于喝酒。但是车床上还学的有模有样,也学老于钓鱼。家里的餐馆于远明倒是做得愉快,虽然是家常菜,也做得有趣。只是内心深处不喜欢那些油盐酱醋和煤炭渣滓。
农村的孩子有几个出路,成绩好的考大学,跃出农门当干部当工人看自我造化。吃得苦的学手艺,泥瓦工,木匠,钢筋工,理发,补皮鞋,裁缝,杀猪匠都可以。总之需要先吃苦后出师。还有一个出路就是当兵,当时流行一句话: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当时兵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第一,不知道当年的兵到哪里,当什么兵。只是认为肯定比农村好。第二,不知道当地有多少名额。从龙城到桃花镇,不知道还有多少?第三,桃花镇各个关系也多,镇上的,村上的,有关系的都在想办法。武装部马部长那段时间可是大家极力巴结的对象。用农村话说那硬是瘸子的屁股--翘得很哦!
对于于家这样的家庭,有一个难题。因为是两个儿子,谁接班就是一个左右为难的难题。据说有的姐弟就是因为接班搞得手足反目,还有更离奇的是说有女儿为了在众多的子女中获得接班资格,愿意让自己的父亲睡。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结果其实不过是一个民办教师的资格。都以为这个事情隐瞒得严密,没想到多年以后在一次和学生家长的争吵中被翻出来,当时那女教师羞愤得差点自杀。由此可见摆脱农村在当时是一个多么具有诱惑力的动力。
还好当时的社会已经发生巨变,于洪生的厂子也不景气。所以于家两弟兄对于接班都没什么兴趣。说起来,一个月三百多的工资并不是很多。主要是旱涝保收,还有退休工资的未来保证,还有周末休息,劳保待遇等一系列内容吸引那些求稳求长远的人。
1986年,于洪生单位上要把一间车间拆掉重修,于是处理旧砖旧瓦,旧的梁柱木料。命运在这个时候神奇地击中了于洪生,他突发奇想找到厂长,愿意把这些废旧物资买下来。厂长当然高兴,于是约定2000元全部卖给于洪生。奇怪的是第二天,厂长却变卦了,说有人愿意多出500元买。原来是单位的其他人觉得于洪生捡了便宜,于是连夜找到厂长七拱八翘地抬高了价格。于洪生虽然生气,也很豪气地做了决定:2500就2500,马上写协议,不能再变了。
于是依靠于远明大舅舅的关系,在单位附近找到一块自留地。和小舅舅一起建了这个房子,现在来看是自建房。当时可是少见的白沙砖,有些时代的气息。这栋房子也让村子里和厂子里的人刮目相看。1988年,本着楼上住家楼下开店的设计,“家常便饭”这个幺店子就开始在桃花镇的边缘开始营业。那个时候于远明还在读初中。
十年后,这个龙城城郊的镇上,桃花镇上的边缘店里,来了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于远明的命运就此发生了改变。
那天王承宽,陈斌他们走了以后,于远明和妈妈也说了这个事情。弟弟于志明明确表示反对。
原来在两年前,于志明就参加了龙城第一个保险公司,还是去江南省党校参加的培训。回来后也跑了一个月,包括同学什么的也找过多次,一张单子都没签。志明说:哥哥,我看做保险做得好的要么是关系硬,要么是脸皮厚。你我这种人啥子都没有,很难做下去。没得业绩,底薪也没得。
于志明去的那家公司叫神州人寿,据说是中国最大的保险公司。有一次于志明去拜访他的同学张忠平的时候,于远明也在一起。因为家都离得不远,又是同学。志明直接给张忠平说这个产品,每年交400多块钱,交20年,死了神州人寿赔10000元。张忠平说考虑一下,志明就不好说什么了。后来又说了两次,张忠平明说了:这个保险我各人又用不到,没什么意思呀!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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