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成风震惊地看着她。
为她极端的举措,为她眼中复杂的情绪,也为那一抹从未见过的陌生。
因为里衣和兜衣都被撕开,他自己上身又没有穿衣服,他压在上面,两幅赤.裸的身子就这样无一丝隔阻地相贴恍。
她胸口起伏,他心头狂跳。
女子定定看着他,一手还握着滴血的发簪,似乎下一瞬又要在自己手腕上补上一记的感觉,桑成风回过神,连忙从她身上离开,站了起来刀。
女子微微松了一口气,手臂一颓,发簪跌落在地上,而她的人也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份强撑的力气,头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桑成风拧眉上前,蹲下.身子的同时,大手将她大开的里衣拢好,遮住胸前一览无余的春.光,凝神探了一下她的脉搏之后,便撕了脚边地上自己的一截袍角,快速地将她受伤的手腕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又拾起地上凌乱的衣袍,将女子瘦弱的身子裹住,抱起,快步出了山洞,飞身跃上马,打马上山。
算算脚程,应该上山快些,而且山上有针,有药,她不能再耽搁。
她的倔强,他是知道的,却不知道她竟也是如此刚烈。
“不要一副怜悯施舍、勉为其难的姿态对我,我不需要!”
从未有哪个女子这样对他说话,婢女就更不可能。
她是第一人。
他是这样的姿态吗?
他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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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桑成风带着三一回到山顶的时候,神医被两个人的样子吓住了。
数九寒天,桑成风上身赤.裸,只着一条亵.裤。
而他怀中女子昏迷不醒,发丝凌乱、满脸狼藉,身子被一堆凌乱的衣袍裹得严严实实。
“出了什么事?”
“师傅,快取银针给我,”也顾不上解释,桑成风直接将女子抱进了里屋,平放在榻上。
神医取来银针,桑成风便连忙一根一根给她施起针来。
神医站在旁边,看到桑成风刺下去的那些穴位,当然知道有何功效。
解媚毒。
他也看到了女子手腕上被衣袍的袍角包扎好的伤口。
“你们……”
“我们什么也没有。”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桑成风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神医。
“我当然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若有,又何须回来施针?我只是想问,你们经历了什么,她好好的,怎么会中那种毒?”神医拧眉。
桑成风几不可闻地低低一叹,“我也不知道,我跟师傅有着同样的疑问。”
末了,便举步走到房中的桌案前,提起上面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喝完,似乎还不解渴,又倒了一杯,仰脖再次一口气喝光。
杯盏放下,桑成风微微喘息。
神医看着他,没有再多说,返身去衣橱里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袍。
“快穿上吧,天寒地冻的,你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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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爷桑成篱的飞鸽传书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时三一还在昏睡着,没有醒。
桑成风、神医、还有蔚卿三个人正在吃晚饭,桑成风看完字条,便起了身,“师傅,六弟说父皇突然病倒,让我速去宫里。我现在就下山,三一还没有醒,也不适合赶夜路,就麻烦师傅先帮我代为照顾,等我看看父皇那边的情况,就会上山来接她。”
“好,你就放心去吧,”神医点头,“天黑山路不好走,你自己小心点。”
“嗯,”桑成风疾步出了屋,走到门口又蓦地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回头,“蔚卿也会好好照顾她的,对吧?”
声音微凉。
屋里两人皆是一怔,蔚卿更是脸色微微发白,还未及吭声,桑成风已经拾步走进幽幽夜色里,头也未回。
蔚卿端着碗怔忡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怔怔问向边上的神医:“殿下什么意思?莫非还以为我会害三一不成。”
tang神医面色滞了滞,轻弯了唇角道:“你多心了,风儿的意思……或许是因为三一身上有可以帮你治好眼睛的东西吧,所以,让我们都要照顾好她。”
堂屋的门口,三一扶着门框正准备拾脚迈入,骤然听到这句话,脚下一滞,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返身靠在墙边,脸色煞白,不想被对方发现,便又缓步回了里屋。
这厢,蔚卿甚是震惊,反应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过来,心下却莫名忐忑:“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治好我的眼睛?”
“眼泪,”神医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实话实话了,“风儿已经知道了,你在眼泪里面搀了水。”
蔚卿脸色一白,手中的瓷碗差点没拿住,十指紧紧攥住碗壁,她声音微哑地问道:“难道是随便谁的眼泪都可以的吗?”
“不是!”神医摇头。
必须是有情人的眼泪。
当然,后一句,他没有说。
虽然一开始就对这个女人无甚好感,但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四年,有些话,他不能讲得太白。
“蔚卿,你何苦要这样?”
蔚卿一张原本就苍白如纸的小脸更是没了血色,攥住瓷碗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他是个重承诺的人,他曾经说过会医治好的眼睛,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我想,只要我的眼睛不好,他就会一直医治,可是,如果我的眼睛好了,我和他之间仅剩的一点联系都没了。我只想留住他,宁愿牺牲自己的眼睛,这样也有错吗?”
神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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