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掌柜与小伙计的这番对话,贺千山听在耳里,知是伙计抢手去起那砚台,力道却失了轻重,反而将砚毁了。
“唉!小的是想替您拿出来的……”伙计还在辩解。
谢掌柜怒骂道:“你想个屁!没那个本事,你还敢想?我没手吗?还是功夫不如你?我都不敢动,你个小东西就敢上了手!给我滚外边儿去!今儿晚上不准睡觉!啊我的蟾蜍吐珠歙砚啊!”
贺二公子好玩意儿见的多了,自是一眼便识得那砚台名贵,拍它进桌子只是出于想敲山震虎,让谢掌柜别把这事儿不当回事儿,当然是没有想过要损了人家心爱之物,可这下子东西毁了也不能说与自己就没关系了吧?想想日后左右赔他一方名砚便是!
他回到天字一号房,正碰着马行舟已然苏醒,却跟赵暮雪吵闹着要下床。
原来马行舟醒来,吃过了赵暮雪准备的早点,听说贺千山曾急匆匆回来取了蛇珠又出去了,便感觉有事发生,因而放心不下,硬撑着要起床出去看看。
这时见贺千山安然归来,他与赵暮雪才都落了心中大石。
贺千山先探了马行舟的脉门,知他确已无碍,而且恢复迅速,便让他倚坐在床上,听自己说述今日发生之事。
随着贺千山的讲述,马行舟、赵暮雪先是惊愕,转而悲伤!
虽说相识时短,赵暮雪、马行舟对薛战这位老人家都是敬爱有加,一听说他竟突遭毒手遇害,不仅赵暮雪泪如泉涌,马行舟铁打的汉子也是几度抹泪,继而又对那几个加害薛战的凶手痛恨得咬牙切齿!
“老马,你放心!薛前辈的事自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其中来龙去脉我定会去查个清楚,届时必要那些罪首元凶伏法授首!这几日你先安心养伤便是!”
“还养个什么劲儿?”马行舟急的嗖地坐直起来,“俺都已经好透了的,再说都出了这么大事儿了,俺哪还能躺的住?求你了兄弟,便让俺下床走动吧!”
贺千山知道依马行舟的脾性,让他一直卧床养病,怕是要憋疯了他,便道:“如此,便等用过了午饭再下床吧!”
“对对对!吃了饭力气便全回来了。哎?俺现在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劳烦妹子,这便给俺叫些吃的来!”
赵暮雪却奇道:“马大哥,你不是刚醒来就吃了不少早点吗?这么快又饿了吗?”
马行舟不无难为情地说道:“让妹子见笑了,俺食量大,容易饿,你只管取来便是!”
他却哪里是饿了,这是急不可耐地要吃完饭下床来。
贺千山也是无奈,示意赵暮雪依言传了饭菜上来。
马行舟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眼看便快吃完了,却听传菜的暗室中“叮铃铃”一阵铃铛响。
贺千山、马行舟几乎同时问赵暮雪道:“还有菜吗?”
赵暮雪摇了摇头,便去查看,却只在吊盘中发现了一张纸笺,上写道:“有自称长江派梓州分舵弟子求见马舵主!”
她便将纸笺先递给了贺千山,贺千山接过看了一眼后交给了马行舟。
马行舟一看,将嘴一抹,跳下床来:“我下去看看。”
贺千山道:“我陪你去!”
“行!”
两人说话间便出了房门,一跃而下……
他们都没注意此刻楼下有些什么人,这一跳下来,却不偏不倚落在正独自用着饭的无上老祖跟前儿……
三人见面,分外眼红,气氛也很是尴尬!
因为在外面会以命相搏的人,却在一个不能动手的地方碰了面,而且在短时间内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
无上老祖斜瞟了贺千山二人一眼,眼中的微惊之色一闪而逝。
他翘着小指,端起酒杯,送酒入口,又闭上眼回味了一番,冷冷悠悠说道:“长江派的小子,你姓马是吧?”
马行舟挺胸上前一步大声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长江派梓州分舵舵主马行舟!”
“嗯,有几分胆识。不过,更是有运气!中了老祖我一记赤金掌,居然还能活着?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马行舟听言冷笑道:“无上老道,休要吹破牛皮!俺老马向来行不着大运,怕是你修为不够吧?又或是你年岁高、老不中用了?”
“嘿嘿,莫要嘴硬!”无上老祖不怒反笑,却朝贺千山看去,“不是这姓贺的娃儿有颗奇异的珠子,你早就是腐尸一具!贺掌门,那珠子神奇,可否借老祖我一观?”
贺千山冷笑道:“你说呢?”
无上老祖对贺千山的拒绝似乎早有预料,并无失望,却道:“无妨,反正早晚都是我囊中之物!因为,老祖我出手不空,既然动了手,那你的命注定要交到我手里!”
接着他又看着马行舟道:“还有你!”
无上老祖这话当然不是危言耸听,但贺千山、马行舟俱是豪胆男儿,又有何惧?
马行舟当下便道:“无上老道,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来,俺舍命陪你,大不了便是一死!”
不料他话音未落,无上老祖果然拍案而起,红色道袍无风鼓动。
那本破损了的道袍竟已缝补好,不知是无上老祖自己做的针线活儿,还是摩云楼的客房服务帮着补好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马行舟心里确不惧无上老祖,但无上老祖这么一蹦,他本能地进入了防备状态,气行功运,全身关节嘎巴巴一阵作响。
不想倒惹来无上老祖一通嬉笑:“紧张什么?老祖我不过站起来活动活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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