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睁开眼睛,余晚便感觉到身体传来疼痛,使得她抑制不住闷哼出声。
“你醒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余晚抬起眼皮,正好撞入那双清冷又漂亮的桃花眼中。
一怔。
“唐越!”余晚瞪大眼。
面前的男人仅穿着一条黑色,骨节分阴的修长手指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黑色休闲长裤,正在慢慢的往上套。
腰身劲瘦,腹肌结实,美好光景一览无余。
她看痴了一瞬。
这时,戏虐声忽然传来:“满意吗?”
那声线悦耳,嗓音低沉又醇厚,好听极了。
“呵。”余晚嗤笑出声,习惯性的回怼一句,“就你这破身材,猪都比你强。”
唐越勾唇笑笑,本就摄人魂魄的桃花眼更是迸发出绝艳亮光,最后四个字,他故意轻咬着,放缓了语调。乍听起来,让人觉得温柔又缱绻。
余晚却吓得一个激灵。
她与唐越是多年宿敌,被他整整欺压十多年。
终于,在她的一系列骚操作设计下,昨日唐氏集团宣布破产。多年夙愿以偿,庆功宴上狐朋狗友们为了讨好她,将唐越带进酒局。
余晚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羞辱他,激动之余,一不小心喝了杯酒。
一杯倒的余晚,以及被灌得半醉的唐越,目的是为了帮其实现那句为了故意装逼而发出的豪言壮志:
“叫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此时果真验证了那句话,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愣怔了几秒过后。
“……我草!”
额头青筋跳起,余晚立刻拉起被子紧裹成一团!
很快她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如今,这件事不仅是他们两人知道,就连那帮狐朋狗友们都一清二楚。
或许再过不久,将会流传至整个上流圈,然后传入余家人耳中。
她一定,会被她那爱女如命的老爸打死的吧!
“记起来了?”看着她几经变化的神色,唐越眼底迅速掠过一抹笑意,又极快的敛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浓浓促狭。
他忽而向床头走近,气场迫人。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我喊人了。”余晚心头一跳,戒备的往后缩。
唐越定定的看着她,单手倚在床沿,凑上前,那张俊脸无限放大。
余晚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手指拽紧了旁边的枕头,刚要砸过去,对方已经起开身体,一派镇定的拿起床头上的那件白衬衫。
只见他气定神闲的系上衬衫的扣子,手指骨节分阴,漂亮又修长。
余晚:……
就这样?
逗她玩呢!
余晚手指猛的拽紧,似乎借此发泄胸口的闷气,更似当作某人的俊脸狠狠捏爆。
“叮咚——”
门铃突兀的响起。
余晚犹如浑身炸毛的小兽一般,警惕又惊恐的望过去,脑海里上演一万个戏码!
唐越已经大步迈过去,动作利落的打开了门。
来人是酒店的服务员,推着餐车将早餐放下后,便又目不斜视的离开了。
余晚松了口气。
唐越斜靠在卧房门边,挑起眉梢,薄唇轻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中式西式,我各点了一份。”
说出口的话,十分熨贴周到,一如他江城唐氏贵公子温润儒雅的人设。
余晚:……
都这时候了,这个人踏马还有心情叫了客房服务!
她几乎要气得心肌梗塞。
“对了,餐费要另付,但是我没钱。”唐越耸耸肩,理直气壮的陈述道:“毕竟我破产了。”
余晚:……
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等下你别忘了去退房。”唐越一脸诚挚。
余晚:……
行叭。
你破产你有理……个鬼!
她上辈子欠了他吧。
余晚深深吸了几口气,凶巴巴的威胁道:“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另外,这件事你千万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听到“互不相欠”四个字,唐越眼眸微闪。他不动声色地抬眸一笑,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余晚心底疑窦丛生,渐渐涌起一股不安。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对了,稍后我会把银行帐号发给你。”唐越笑弯了眼,“要给我小费的。堂堂余大小姐,应该不会赖账吧?”
余晚表情一秒钟龟裂。
-
余晚绷着脸,坚强又极其不自然地走出酒店。直到上了专车,脑袋里依旧浑浑噩噩。
专车司机几度欲言又止,下了车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要报警吗?”
余晚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司机一脸痛惜与忿忿不平,末了叮嘱道:“回去后记得把事情告诉父母,千万别任由那些人渣逍遥法外了。”
余晚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她下了车,进了小区后,一路上发现众人望着她的眼神满是复杂。
心头咯噔一响,余晚回到公寓后第一时间冲入卫生间吓了一大跳。
我草。
这回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余晚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放了洗澡水,全身躺进浴缸,被温暖的热水围裹着,浑身上下顿时舒缓不少。
呼!
用力呼出口浊气,余晚猛地拽紧拳头,不断给自己洗脑。都二十一世纪了。
越想越生气,她用力拍打水面,搅得水花四溅。
哪里是羞辱他。
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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