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白吗？
这是小白吧？
李相禹不知是惊的，还是吓的，一时间呆楞当场。
看着场中不相上下的一人一狗，楚匪少当家饶有兴趣的问道：“这是你的狗？你叫什么？”
问话声让李相禹稍稍回神，结结巴巴道：“是是在下的狗，在下李相禹。”
少当家身旁文士打扮之人一愣，插口问道：“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岱安县杏峪村。”李相禹下意识答道。
闻言文士眉头一皱，附耳对少当家小声说道：“大当家的以前说过，遇到杏峪村姓李的就放一马，尽量不要招惹。”
少当家的有些不解，上下打量一番李相禹，转头对文士小声问道：“为什么？”
文士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
“算了，爹的话还是要听，牛叔，别打了。”
见壮汉停手，心里一直担心不已的李相禹慌忙招呼小白回来。
待壮汉回到身边，楚匪少当家抬手对李相禹凭空一抓，说道：“小爷今日心情好，就放你们一马，不过你这狐袍看着倒不错，小爷要了。”
说罢也不待李相禹说话，撮指吹个口哨。
待马来至身前，三人翻身上马，楚匪少当家遥指陆家护院头领喊道：“三日之内连旗带货，一并给小爷送到楚山。”
“若三日小爷见不到货，你自求多福。”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
马队的气氛有些沉重。
护院头领重伤在身，一众护院小心翼翼的把他搀扶到马车旁坐下。
见陆留留几人过来，护院头领费力的想站起身来，“二少爷，我……”
陆留留脸色发白，显然还未从遇匪的惊吓中反应过来，见护院头领想起身，慌忙上前一步，摇摇手说道：“你不用起身，伤的重不重？”
护院头领面有愧色，强撑着说道：“我这伤倒是无碍，只是碰到楚匪，这一半的货怕是保不住了，我……我……实在愧对陆家。”
陆留留自小耳濡目染，虽说读书不甚了了，却不笨，摇摇头对护院头领安慰道：“这次的货物本就不怎么值钱，大家都没事就已经不错了，一半货物丢就丢了。”
闻言护院头领脸上更是惭愧，心里感激不已：“二少爷，我……”
陆留留安慰的拍拍护院头领肩膀，本是一副很违和的场景却让护院头领和一众护院心里火热。
“这楚匪什么来历？”怕护院头领尴尬，陆留留转了话题。
听到东家问话，一个机灵的护院急忙答道：“二少爷，这楚匪在咱济南府十分有名，十数年前楚匪大当家单人匹马占了山头，因为姓楚便叫了楚山，然后只用一年时间，那楚匪大当家硬生生收降了附近数十股土匪，到现在听说光那楚山上就有数千土匪。”
因为商队是陆家所属，陆留留在这里其余众人不便插话，此时说起楚匪，李相禹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楚匪为祸四方，就没有官府剿灭吗？”
说话护院尴尬笑笑，说道：“官府当然想剿，只是那楚山易守难攻，费钱费力的剿过几次却损失惨重，实在费力不讨好，加上那楚匪虽是土匪可从不入城，只劫过路商队豪绅，年景不好的时候还会给周围的穷人送粮食，慢慢就没人做这缴匪的事了。”
李相禹了解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些被劫的商队豪绅呢？就这么白白损失一半货物？”
“也有人带头出钱出力的组织过剿匪，只是楚匪实在势大，又有周围的穷人通风报信，失败了不说，带头的还被楚匪屠了满门。而且楚匪打劫从来不赶尽杀绝。”说着话，护院用手指指那面被几个人费力刨出来的大旗继续道：“这到济南府的要道几乎都有楚匪盘踞，但有了这旗子，后面的楚匪也好，其他的小股土匪也好绝对不会再出手。”
李相禹默然，这楚匪还真不简单，占山为王不入城，表明不会造反，施恩百姓，广布眼线说明懂得生存之道，后面更屠人满门杀鸡儆猴，还懂得不竭泽而渔。
楚匪吗？心中默念一句，李相禹记住了这个名字。
见李相禹不再说话，陆留留又嘱咐几句护院头领好好休养，又惊又吓的众人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各自回了马车休息。
……
回到自己的马车上，秋竹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正抱着永戒瑟瑟发抖。
李相禹虽也惊吓的厉害，此刻却恢复了不少，小声安慰了秋竹几句。
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了马车，现在正喘着粗气趴在车板上。
李相禹右手搂住小白，让小白的头趴在自己的腿上，硕大的狗头压在腿上热乎乎的有些沉重，抬起左手轻轻摸着小白的狗头，李相禹轻轻道：“小白，你这次可是救了我一命呢。”
小白舒服的晃晃狗头轻汪一声。
李相禹心里有很多疑问，却不知道问谁。
自己早就放弃了小白是金手指的念头，可今天小白突然就变成了金手指，还是救命型号的金手指。
柳暗花明又一村？突然开了窍？还是被什么未知存在附了身？
想起以前自己的种种努力，李相禹自嘲笑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终归是件好事。”心里感叹一句，李相禹忽然想起曾经试图打开小白时他那可怜兮兮的傻表情，好像许多年没见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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