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短暂沉默。
祝观远眺洱河出海口,自语道:“我本以为鬼老人会死守强攻地眼,却没想到他与诸葛承甫越战越远,全没有对于我们先入地眼的担忧,就连药儿老也一直没有出现,难道说……遂古之初故意想让我们送死?”
几位名山掌权人也起了疑虑,道:“心慌则乱,仔细想来,的确是有些古怪的,先后的兽潮僵祸,遂古之初做得太多了,但却不能真正让名山、军方伤筋动骨,反而是祝观你说的,鬼老人想要引动禁忌连锁的事太过奇怪了。”
祝观面色数变,最终下了决断,道:“不能进,起码现在不能进,守好地眼,等兽潮僵祸平息,我们各方齐聚再走下一步。”
…….
在前往黔贵方向的山脉,山路上到处洒血,尽是残肢断臂,有些是壮烈牺牲的军人与名山弟子,但大部分是野兽与僵。
迫击炮轰炸不停,还有小型无人机携带炸弹飞进兽潮中在瞬间引爆,四周布满了地雷,炸得山路坑坑洼洼。
但好在局势很明显的被控制下来了,野兽僵尸都难以逞凶,名山弟子出动清扫战场,将那些落单的,还在挣扎的,都统统杀死。
许多僧人在后方合掌念经,超度亡魂。
两名僧人并肩而站,一位年迈,另一位则要年轻许多,但望着满目疮痍的山脉,他们不约而同地合掌喧了一声佛号,眸中许多慈悲,但不免有更多的哀伤。
“阿弥陀佛。”年迈些的僧人摇了摇头,朝身旁年轻僧人道:“多谢梅里雪山援手。”
年轻僧人淡淡一笑,只道:“当不起。”
那年迈老僧正是了难禅师,此刻愧疚道:“老僧知晓,梅里雪山向来戒律很严,最是不愿破杀戒,难为你们了……”
了难禅师迟疑了片刻,再道:“等回了雪山,若是上师怪罪你们,老僧愿一肩担这桩杀业,必与诸位上师讲个明白。”
年轻僧人淡笑不减,望向远方。
“其实出山前,我便问过师父,若是破了戒,沾了血,那佛门清净地可会容不下我们?”
了难禅师微微一愣,好奇道:“那上师是如何说的?”
年轻僧人回忆起师父的话,眸中多了几分温暖。
“师父说……”他学着自己师父的口气,倒是惟妙惟肖,“贫僧所在的佛门啊,若是少了你们这些孩子的喧闹声,还谈何清净?”
了难禅师怔了一下,接着摇头轻笑道:“上师不是迂腐守旧的人,性子更是豁达,倒是老僧多虑了。”
隔了片刻,年轻僧人却又眨眼道:“其实梅里雪山本就人丁稀少,这回下山的可是大半个山门弟子了,若是不让我们回去,那可就只剩师父几位光杆司令了,哪舍得逐我们出佛门呐?”
了难禅师懵了下,接着哑然失笑。
两人说话时,传来了前方军人回报,有人大喊道:“黑龙好像死了!”
“南诏市里那条黑龙好像被雷活活劈死了!”
了难禅师敛去笑容。
“更加严峻的时刻到了……”
……
风尘萧瑟,大火烧满山。
在南诏市外不远处,居然有一道身影腾在半空。
正是那戴面具的女人,好在无人望见,否则定是惊世骇俗。
她却望着远处,眸中映出了一道道浴血奋战的身影,不禁自问道:“这就是生在这世上的人们......?”
她望着被鲜血染红的山脉,那染血的“意大利炮”,那躺在血泊中的半截残躯,似是被众人所感染,忽地一笑,喃喃了一句:“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也许,地球还有救,人族也还有救……”
她眸中有追忆,却伴着疑惑。
她的眼里,有另外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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