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2036年。
夜晚,
繁星满天。
山头上,一个修长的身影,迎风而立,仰望着浩瀚的星空。
“我是谁?我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高原的夜空异常纯净,繁星缀满天穹。蓝色的星云透着淡淡的紫光,勾勒出银河的璀璨,时而一道流星划过,拉着长长光弧。
“曾经有位哲人说过:当我们仰望星空时,我们是在试图找寻回自我的路。可是我的路,又在哪里?”
声音悲怆,神色黯然。
凉风徐徐,凌乱了头发,拂动着仰望者的衣襟。
“嗨!站在石头上面的朋友,你冷吗?作为你最铁的哥们,俺来回答你的问题。你问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很简单。胖爷来告诉你:你……是……瘦……猴!”
一个不合适宜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气氛。
“你来自东北,那个犄角旮旯里。要跟胖爷俺一起在昆仑山上发财!你的路嘛,就在就你屁股后面的大雪山上。”
一个身胖如球的少年,闯入视线。胖乎乎的身子,如一个肉球在地上滚动。
“猴哥,别装了!你给胖爷下来!咱们哥俩喝酒吃肉去!”
胖虎递过来一个酒壶,一脸鄙视的看着瘦猴。
“我说胖虎,你对哥哥我有仇吗?每次哥哥我感悟人生,你就跳出来破坏哥哥我的心情!”
瘦猴纵身从大石头上跳下来。一边拿过酒壶,一边埋怨着胖虎打断了他的感悟。
这是昆仑山玉虚峰上的一个山坳里。胖虎名李小虎,瘦猴叫卓一凡,胖虎今年刚满二十,瘦猴比他年长几个月。
“得了呗,猴哥,你还感悟人生!胖爷俺就知道,你这叫什么?无病……,对无病呻吟!也叫屎壳螂带眼镜,假装斯文。”
胖虎用他那肉嘟嘟胳臂,挽着瘦猴的脖子,腆着肚子。不停的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指,指点着,说的唾沫横飞。
“让胖爷俺教教你,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把大把的票子,再找上一堆漂亮妞,这才是人生呐!你那玩意看着天上星星感叹,几个意思?赶紧跟胖爷去喝酒吃肉,明天俺们还干票大的呢!”
猴哥这阵子表现的有些怪异。不是吟诗就是感悟,胖虎对他这种行为很是不齿!
还感悟人生!大家都是粗人,别以为上次跟教授混了个把月,就觉得自己真成了文化人儿一样。
“六叔他们在那边烤全羊,再不去,只有啃骨头的份啦!”
胖虎拖着瘦猴一前一后,跑到不远处的篝火边。
“哔哔啵啵!”的篝火窜起半人高的火苗。照的山坳里红彤彤的。
在马头琴的旋律里,几个粗犷的汉子,围着火堆,大肆的喧闹着,吃着酥黄的烤肉,喝着最烈的酒,讲着低俗的笑话。
时而一阵开怀的大笑声,震的雪地里夜宿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走了。
长长的火苗舔着,烤架上的金黄的羊子。羊子酥脆冒着油滴,滴在火堆里,发出“嗞嗞”的声响。
“好香啊!”
远远的,诱人的香味就钻进两人的鼻孔。胖虎忍不住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二人在火堆旁找位置坐了下来。
“两个兔崽子,正烤着羊哪,又跑哪儿去啦!”
一个络腮胡壮汉见两人从远处过来,用锋利的刀子划拉下来一大块羊肉。
“六叔,俺去那边把瘦猴给弄过来了,这家伙又发神经啰!”
胖虎这一笑,圆圆的脸蛋子拥挤着眼睛,把俩眼挤的一丝缝隙都没有了。
边说边着急拿过一把刀子,慌忙的从烤羊上撕下一条腿来。
羊腿滚烫,他两手不停交换,一边鼓着腮帮子吹气,一边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口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卓一凡,接过六叔递过来的烤肉,小口慢慢的咀嚼着,喝着胖虎给的那壶烈酒。
六叔见这两浑小子吃的很香,也没多问。扯开嗓子,跟旁边的另外一个彪悍的汉子猜起酒令来。
这是一群常年被高原风沙打磨的粗狂汉子。一年大半时间都在昆仑山上找生活,以探玉和采玉为生。
昆仑玉产于昆仑山玉虚峰附近,海拔4100米的高山上,玉虚峰是道教昆仑派仙师修炼升天的地方,传说昆仑山的仙师们把昆仑玉种在苗圃中,尽心呵护一千年就能泌出一滴玉膏,然而玉非常难种,常常眼看快成膏时却忽然毁了,数百年的心血瞬间化为乌有。
传说归传说,但提及昆仑山采玉之险难,那是千真万确的。古人都这么一说:“千人往,百人返,百人往,十人返”。
昆仑山的天气变化无常,采玉人常年探寻在各个危险的峰谷之间。如果是常人就算是呆在这里,随时都有生存的危险,但在采玉人的心里,这里是他们的天堂。
为了玉,采玉人一般在每年的三月就开始上山,十月大雪封山前下山,每年有七个月在这大山上渡过。
运气好的,碰到质地和品相不错的玉原石,一窝子就可以吃几辈子;当然更多的都跟瘦猴和胖虎一样,一年到头混个温饱。
昨天这群人时来运转,发现了个不错的玉窝子,估摸着采完了,收获定会不小。今个特地烤了个全羊,来庆祝下。
卓一凡和李小虎都是孤儿,打小在孤儿院长大。俩人高中毕业后,因成绩不好,没能考上大学。队里的六叔是熟人,平时挺照顾他俩。
两年前下山回家的时候,见他俩没事可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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