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澡,把衣服洗好,卷进沙发,开了电视,眼睛盯着座钟等着它走到11点。
我给安妮拨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竟然没有关机。
难道航班延误?
我继续拨,很长一段时间后,安妮大喊着“喂?”吓我一跳,背景里是很高亢的嘈杂音乐声,不像机场。
“你还在t市?”我问道。
“什么?听不见!”安妮叫道,“凌姐这么晚有事吗?你发短信给我说,我们在酒吧。我和萧在一起!”
“没什么事。”我低去了声音,挂了电话。
没过一会,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安妮,一看屏幕是李泽宇,接起来却是个陌生的男声:“嫂子,李哥喝多了,等你来接。”
“你打错了。”我没好气扔了电话。
不出十秒,手机再次响起,这回是真的李泽宇,声线飘忽不定:“好姐姐,快来救我,呜呜。我没脸见人了,呜呜。”
隔着手机,我都能闻到他满身的酒气:“那就别要脸了。”
“不行,我还要靠这张脸挣老婆本,不然你嫁给我啊?”
“你可以去死了。”
“呜呜,绝情的人。”李泽宇哀嚎道,“好姐姐,你不来我怎么回家啊?马上12点了。”
“你使劲作,往死里作。”我恨声道。
李泽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妈皇太后的拖把棍。他从小一惹事,皇太后就是拖把棍伺候。尤其是高中三年,多亏了威武的拖把棍,李泽宇乖顺的考上了大学。
天高皇帝远,放飞了自我的四年大学生涯后,李泽宇又被拖把棍拖回了d市。在舜华这几年,不安分的心再怎么骚动,最终却一次也骚不出拖把棍的五指山。
幸而皇太后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熟知她儿子的天性和工作需求,也给了李泽宇不少自由。唯独一条,应酬再多再晚,李泽宇必须当夜12点之前回家。
不过,如果李泽宇一个人醉醺醺或者狐朋狗友架着他回去,也免不得皇太后提着拖把棍的一顿说教。这种时候,多一个我,情况就不一样了。皇太后会相信李泽宇是为了工作,更多的也是想在我面前保住她儿子的形象,就不将她的拖把棍亮出来了。
人精的李泽宇不出两次就摸透了他老妈皇太后的面子门,所以这几年,他在外醉酒不管是不是因为工作都喊我接驾护送回航。
我打了出租车赶到他们喝酒的ktv,包厢里除了晚饭时遇到的几个人,还多了几位年轻男女,个个争疯卖狂,唱歌的、喝酒的、跳舞的一团酒sè_qíng迷乱糟糟。
李泽宇在洗手间刚吐了出来,一见我就熊抱住了我,大家围在我们四周起哄。
我由着李泽宇抱了半分钟,为他挽回之前饭店里丢的面子。
半分钟后,李泽宇在我耳边低声说:“姐姐真好,再给我半分钟。”说着,他的唇往我颈上来。
我一把推开他:“得寸进尺了啊。”
“亲一个,亲一个。”旁边的狐朋狗友个个不嫌事多。
李泽宇站稳脚,旋转的彩球灯光在他脸上迷醉变幻,他从桌上拿起一瓶洋酒倒了一杯,举到我面前:“喝一个。”
我看他眼色里暧昧暗涌,挡开酒,很不耐烦道:“你走不走?”
李泽宇随即一仰头,把酒喝了个干净,口里一啧,毫无预兆得整个人朝我扑来。我情急之下,抬手一拳,正中他鼻梁。李泽宇“啊哟”了一声,身子晃都没晃,一个后仰人就倒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奏,一房间的人全都傻了。几秒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喊着“李哥,李哥!”弯下身去地上看李泽宇。
我也懵了,我那一拳是动作快过思想的,多年练拳的本能反应。我蹲下身,看到李泽宇鼻下一片浓红,赶紧拿了面巾纸给他擦。
“呜呜,凌嫣,你不是人,你居然打我。”李泽宇哭丧道,“我再不要见人了。我再没脸见人了。我妈都没打过我的脸。呜呜。”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合着旁边的人架着他坐到沙发上,继续给他擦鼻血,“你干嘛突然扑上来呀?”
“疼,疼,呜呜,轻点!”李泽宇哼唧道。
好一会才止了血,我仔细瞧了瞧他的鼻梁,灯光忽明忽暗中看起来些微红肿,不过没有断骨真是万幸。
彩灯还在旋转,音响里重金属的声音反复摇滚着,四周的人站的站,坐的坐,谁也不再扭动嘶叫了。
李泽宇嘴里又哼又骂,我赔着小心,跟着两个人扶着他走出ktv,大家也都失了兴味得散去。
“你买单。”李泽宇指着我,道。
“哦。”
我无可推卸得去吧台结了账。好家伙,2000多。我心里嘀咕着李泽宇的鼻子真值钱。
我开上李泽宇的车。李泽宇放倒副驾驶的椅背躺进去,手捂着鼻子继续埋怨我:“你出手够狠的,想都不想就打上来了。你这么泼,难怪没人敢要你。我也不要了,以后别指望我对你还有念头。”
“好,以后也别再叫我接你。”
“那可不行,接还是要的。”
我无奈了,反问他:“你今天是不是对我企图不轨?我那一拳是潜意识里的发挥,是自卫。你看你平时嘴贱成那样,我也没打过你吧?”
“滚。”李泽宇嚷道,闭了眼睛佯睡。
一路无话,进了小区,李泽宇忽然开口道:“今天我跟我哥们打赌,赌一个吻。如果我当众亲了你,他们买单。如果我亲不到,我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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