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您来了。”云战上前迎道。
“云老弟,出了什么事情么?”楚老关心地问,一点也不高傲,很是谦逊。
云战直言道:“风儿至今未归,我已派人寻找,但还未有任何消息,而今日下午福伯的表现似乎有些异常,我虽然找不到具体原因,但感觉或许有人要对风儿不利。”
楚老蹙眉思索,明白事不宜迟:“我这就同将军一道寻找小风。”
……
……
“停!”熊文远一声急喝,身后骑兵立即勒马停下,动作整齐划一。
他跃下马来几脚将地上一处积水踢干,伏在地面静静听着,片刻之后一道轻微震动从远处传入耳道,他快速上马向前一指:“右边!”
……
……
爱尔比斯有些地方虽说不上荒无人烟,但平日里鲜有行人的僻静之处倒是不少。就好比面前这处偏僻小巷,周围居民早已搬至城市中央,四处蔓延的青藤以及破败的屋舍诉说着如今荒凉。就连调皮的小孩也极少来此玩耍,更别说在电闪雷鸣的雨夜会有百姓途径于此。
即使沉浸欲海的男女,也不会把野战的地点选在这里。当然,除宁采臣和小倩外。
这本寂静无人的小巷,此时却有一席显眼的白裳翩翩起舞……
“砰!”
白衣人精致拳头落下的一刻,云风觉得一道惊雷瞬间在脑中炸响,五脏六腑似乎已经七零八落,翻江倒海极其难受,即要从嘴里吐出。
为避免与车厢直接接触承受更大力量,他艰难地爬上轮椅,期望透过它稍微消减力量传递。
然白衣人蕴含着浑厚行气的拳头岂能轻易抵消,第二拳击落时,云风所坐轮椅顿时碎裂,人被震飞弹起,头骨撞在车顶上发出脆响。
不过云风却听不到了,他的耳膜已被震破,丝丝鲜血从七窍流出。意识也开始模糊,视线无法聚集焦点,像一滩软泥瘫倒在地。至于其后每一拳,他都被震得向上弹起……落下……弹起……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有一个纪元那么漫长。
朦胧中,云风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婴儿躺在一个摇篮里,一对亲切的男女正宠爱地望着自己……
然而他却始终无法看清他们的脸,视线唯一能够抓住的就是女子颈上的红色玉坠。
顷刻间,世界土崩瓦解被血染红,只剩下堆积如山的尸骨和四处游荡的亡灵,而他,正坠向罪恶血海……
“嘭!”
白衣人的磐石铁拳将云风拉回现实,一大口鲜血从他嘴中喷出,中间似乎还掺杂着碎裂的内脏。
从未有人能在如此猛烈的震荡中存活下来,更别说一个十二岁小孩。其实早在第三拳,白衣人就已判定云风死亡,之后几拳,只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像他这样的强者,十分清楚自负有时只会自食苦果。因此他并不介意多补几拳。
急促马蹄声正向这里逼近,白衣人已经感到其中一股强大气息,虽然他很想与之大战一场,但那些碍手碍脚的士兵可不会随他所愿。
“虽然我知道你听不到,但我还是想说一路走好,不用谢我。”白衣人透过小孔,望着里面一动不动的云风道。接着缓缓弯起右肘,几丝白色如烟的气体缭绕在秀气拳头,暗含着强大行气的最后一拳,就要击下……
就在此时,一抹血色身影带着最后希冀决绝袭来!
白衣人不得不将这一拳的对象改变,击向这道血影……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在白衣人必杀一拳下,这道血影犹如全力掷出的标枪,倒飞着狠狠地撞在墙上。徐徐倒下之时,清晰可见石墙上蜘蛛网般的裂痕。
虽击飞对方,但白衣人的衣袖也无法避免地沾上几滴鲜艳血滴,这红色于白裳上是如此刺眼,让他细长的浓眉不禁一皱,一直未曾动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自己已经废了对方气海,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射穿了他的左臂,砍断了他的右手,削了他六百七十一箭!但还是没想到他竟能再次站起,且在最后关头逼自己再次出手。
“你该知足了。”白衣人因衣裳不再一尘不染而愤怒的同时,对景叔至死不变的忠心发自内心地钦佩。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惺惺相惜,留对方一条活路。反而,将这样的对手杀死更加能够获得心里上的极大满足。
将地上的两截银枪捡起,他朝着墙下的那个血人缓步走去……
接着,白衣人还望回到车厢补上最后一拳,但此时一道极强的气息正急速向小巷俯冲而来……他望了空中某个方向轻笑道:“老家伙,来得倒挺快。”
“迸!”
一位穿着长袍的谪仙仿佛从天而降,石板因承受不住高速坠落的作用力顿时崩裂!
来人正是楚老。他如炬的目光快速扫过四周,但方才感受到的阴晦气息已消失无踪。狭窄的小巷里,只留下两具残破的尸体和一个冰冷车厢,车厢一角已经没入石板,就像一副即将入土的灵柩……
密集的马蹄声继而哒哒响起,全副武装的战士蜂拥而至,将小巷重重包围。
云战从马上一跃而下,第一眼看到楚老站在一个面目全非的血人旁,无能为力地向他摇了摇头。他心脏不由一颤,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而当他看到没入石板的车厢时,整个人都跟着沉了下去。
云战尽量克制自己翻涌的悲伤,但就算以前穿梭于无数敌军之间斩落遍地头颅都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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