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然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是逃课被发现了?不至于吧。”
那群人很快跑来,像抓捕猎物一样分别将两人包围,三下两下把两人抓住。
“喂,你们干什么?我们做错什么了?凭什么抓我们?”林骁然大呼小叫又踢又打,有人说了一句什么,不过因为那人戴着口罩,现场又一片混乱,他们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只隐约捕捉到什么“传染”“隔离”之类的。
两人分别被带上两辆救护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南向晚隔着车窗玻璃看到班主任异常担忧的面庞,救护车另一边是林骁然,他同样被从上到下裹着隔离服的医护人员包围着,然后不由分说地塞进车里。
在车上,南向晚断断续续从医生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医院刚刚确诊了一例恶性传染病,林骁然和南向晚被认定为密切接触者,需要进行医学隔离观察。南向晚这两天在急诊室接触了很多病人,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哪个人有恶性传染病。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南向晚哀伤地想。她的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起,过了半晌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正在治疗,因为发现的及时,应该能控制住。”
南向晚刚刚松了一口气,医生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心凉了半截,“不过这个病想要彻底治愈需要很长时间。”
“多长?”南向晚迫不及待地问。
“最少也要半年。”
半年……还有半年多就要高考了,在高考前还有体检……
“如果染上病,是不是不能高考了?”
“高考?”医生问了一句,好像在说命都快要没了,还管什么高考。
南向晚最终被带到一家快捷酒店,整栋楼从很远的地方就开始设置警戒线,警戒线以内,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南向晚前后张望一阵,并没有看到林骁然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还没有到还是已经进去了。
医护人员把她带入三楼的一间房间,她将在这里度过七天,七天之内没有发病就可以解除隔离。
七天……
南向晚连忙向工作人员提出要求,希望他们可以把自己的学习资料送来,让她可以在这段时间里继续学习。
就是不能听课了。南向晚沮丧地想。林骁然一定开心坏了吧,不用上课,每天就是吃饭睡觉看电视,要知道整个高三除了春节,再不会有整整七天的假期。也不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现在怎么样了……
南向晚想着想着,电话响了。
她犹豫一阵接起来,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你怎么被隔离了?”关秀梅的声音带着哭腔。
南向晚笑着安慰她,“没关系,过几天就回去了。”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送过去?梅菜扣肉好不好?糖醋排骨?焦溜丸子?”
“妈……”南向晚哭笑不得。“我这里挺好的。”她望着惨白的墙说,“真的挺好的。”南向晚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可她并不想表现出来,尤其是对自己的母亲。
好不容易将母亲全好,南向晚答应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报告。挂掉电话后,房间迅速归于沉寂,在这样的地方,鸟叫好像都少了一些。然而只安静了一秒,更多的电话仿佛潮水般涌了进来。
姜达令打来电话向她询问这边的情况,她让南向晚好好照顾自己,还让她尽管放心,她会把所有课程一分不落地录下来,保证不会耽误南向晚的学习。
张超、李帅也打来电话,说他们准备了几个mp3,一个没电了再换另一个顶上。
其他熟悉的、不熟悉的同学纷纷打来电话,说现在这种情况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帮忙录下上课内容还是可以的。她当初帮他们补物理,现在她被隔离了,大家也要为她做些事情。
听到这些,南向晚又想哭又想笑,给纪律班上课的老师们一定不知道自己讲课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在录音吧?
南向晚向同学们道谢,过了十几分钟,又有电话响起来。
这一次和以往不同,那边的人沉默了一阵,浅浅的呼吸扑在话筒上,带来类似电流的声音。南向晚从不相信心电感应,可是这一次,细细的电话线好像不只带来了呼吸还带来了刺激心跳的电流。她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激动地抱着话筒,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是你吗?”
“是我。”话筒里传来一个男声,正是林骁然的声音。
“你、你还好吗?”南向晚抑制不住开始哽咽,接着嚎啕大哭。她可以在母亲面前乐观,可以在同学面前坚强,唯独在林骁然面前,她再不想装了。其实现在的她特别害怕,害怕确诊染病,害怕耽误高考,更害怕面对死亡。她努力了这么久,实在不想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宣告结束。
“你哭什么。”林骁然已经知道了事情原委,“放心吧,不就是不能参加高考吗?这不是还有我,复读的话也能作个伴。”
“谁要和你作伴。”南向晚一边哭一边骂。不过她很快想到另一件事,林骁然刚刚过了招飞体检,如果被确诊染病,他是不是连当飞行员的机会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南向晚哭得更厉害了。
“喂?你在几楼?”突然间,林骁然急切地问。
南向晚吸了吸鼻子,“三楼,怎么了?”
“哪个房间?”林骁然敲了敲墙,“能听见吗?你是不是在我隔壁?”
南向晚立即被墙上的“咚咚”声吸引,她迅速跑过去,用“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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