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她不顾妇人的哭泣,仔细盯着地上的几件衣裳,伸手翻看几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咦?
一件深蓝色花段罗布上有一块儿污渍,凤川闻了闻,一股子腥味。
这是鱼虾或蛎肉的腥味,看样子应该是不久前刮到衣服上的,这些衣裳较为陈旧,按理说他应该久久不穿所以才会丢下,若久久不穿,这些气味不会如此明显的。
“这件衣裳,你相公近些日子有穿过吗?”
妇人卖力的回忆着,最后摇摇头。
“这个死鬼整日换衣裳,想是出去沾花惹草,骗人说他有钱吧。”
“哦?”凤川怀疑的看着,问:“你相公是做什么的?”
女子一提起他就生气:“他是一个出海打鱼的渔民,前些年我们的日子很苦,就在去年他突然有了主意,说若是不去集市,能将这些海鲜送到酒肆和酒楼,那么即免了辛苦,又能多赚些银子。”说起这,妇人不仅后悔起来,他正是从那儿开始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凤川拿起衣服仔细的看了看,心中怀疑。
“他失踪前,你曾看到过他吗?”
女子这些倒是干脆,摇着头谩骂:“若是看到他,我也不会让他离开啊!这个死东西好狠的心。”
凤川闲聊询问男子平日里的爱好和喜欢的配件等等。
妇人不耐烦的说着:“我哪里记得住啊,这个混蛋除了喜欢女人,没什么爱好。”说完翻看凤川一眼,叹气:“你一个小丫头,不知道男人的性子,花心的很。”
“你的相公不一定跟人走了,有可能……”
“可能什么?”她迫不及待的问着。
凤川没敢继续说下去,只是无奈的看着地上的东西:“我说不准,你想想他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一定要仔细想。”
一旁的小女孩儿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凤川注意到她眼神总是扫着左侧方向。
“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凤川颇为耐心的蹲下,看着那个小女孩儿,她身材矮小,说话却如同大人一般,翻了一下眼珠。
“爹爹走之前倒是有一天我看到了陌生人,不过娘亲不信。”
妇人看着她问:“胡说,家里怎么会有陌生人?”
凤川摆摆手不让妇人打断她的话。
“那日看到一个人穿着爹爹的衣裳,从我家屋子里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带着一些东西,我喊娘,娘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娘说是爹爹,可他的身材比爹爹要高好多好多。”
凤川看了看地上的衣裳,纤细的手指随手指了指:“是这件吗?”
小姑娘摇摇头,说那天穿的是一件浅绿色的衣裳,葛带上有朵云花纹。
妇人赶忙走过拉着小姑娘跟着问:“早怎么不说呢?”
他撇着嘴巴,气定神闲道:“早你也不信我说的啊!”
这男子并非普通的离家出走,因为那件不常穿的衣裳上露出的污迹显然是不久前粘上去的,按理说渔民的衣服上有鱼腥味是正常,不过那件衣服干干净净只有一块儿痕迹,且缎料是前几年比较流行的,一般渔民出海都是粗布凡衣,若不遇节日宴会,并不会穿光鲜的衣裳,所以这污迹一定是在酒肆或酒楼用宴时留下。
他若是真的离家出走,也该带些像样的衣服走,按理说,这些款式偏旧,他没有带走算是正常,可柜子上摆着的一个贵重的瓷器他没有带走,刚刚衣服中夹着一根葛带,却不是原有衣服附带的,为何他没有带走这些?
“这个瓷器是唐代留下的吧?”
妇人一边用帕子擦拭眼睛,一边点头,“前些日子,那个死鬼拿回来的,说值些银子,连碰都不让我碰。”
凤川看着一旁淡定的小姑娘正在那里玩布偶,随口问着:“平日里爹爹对你好吗?”
姑娘想了想,看看一旁的妇人,。点头:“不喝酒的时候,爹爹对我很好,喝酒之后爹爹就骂人了!”
凤川突然一抹伤心,自己连爹爹都没见过,别说骂了,就是他能打自己一下也好啊!这个人并非真的不爱妻女,直觉告诉凤川,这个人是遇害了。
太阳快落山了,一忙活就是一天,凤川再不回去,就怕娘要着急了。
“今儿我先回去了。”
那妇人丝毫没有提银子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凤川一直在思索这个男人的去向,突然想起妇人说这男人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银子,才反应过这母女俩根本拿不出银子。她并非贪财,可没有银子却活不下去。
回到家太阳刚好下山。
翠菊在院子里晒好衣裳,看到凤川回来问她去了哪里?
“娘,早上来了个姑娘,说是下村的,她的爹爹不见了,让我帮着找,我见她可怜就跟着去了。”
她赶忙去一旁倒水喝,一天口渴极了。
翠菊叹气,凤川就是这样,无论说什么她都记不住,这孩子爱管闲事倒是不像少夫人。
凤川嚷嚷着累了,拿了一个窝窝头嚼了两口,便回到了屋子。
微风卷过,顺着屋顶的缝隙溜进了屋子。
旧木屋就是这样,残缺不全,屋外小雨,屋内大雨,屋外刮风,屋内漏风。
凤川疲惫了一整日,身子一靠在榻上便呼呼大睡。
河畔旁,一座桥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那双眼之中透出的熟悉感丝毫没有薄弱。
她想起了什么。
他喝下了那晚汤,摇晃着身子再一次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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