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年年收成都比别人家田里好,甚至是一年比一年好。
好上一年人家说你那是运气,可是年年都这么好,那便不是运气了…
周围眼睁睁看秦墨稻田里的那些农夫,就算看完不多吭声,到底心里面就各自偷偷有了想法。
*
这秋收一过,便又是给朝廷上缴公粮的时候了。
如果说这之前,秦墨那地里的麦子,棉花都要比别人地里的好,这都是众人看在眼里不说破,可是今年这稻穗,那谷子长的竟然是让人目瞪口呆,艳羡不来…
秦墨每年都要回赤水村去看看,毕竟这里长着自己曾圈养起来的芦荟种植基地,之后秦墨也移栽一些芦荟到了钦州,芦荟虽然是耐旱植物,却是还很能适应生长环境,钦州如果能都种一些,自己的生意就不会受到限制了。
只是,这次,秦墨回去赤水村看芦荟的同时,那些村民便眼巴巴的在大路通向秦墨家里的那条小道上等。
秦墨便不知道,偏偏颜尤夜也还坐在马车上。
身边有小桃,却是个稳妥的丫头。
正值秋日,秦墨上身穿了藕荷色绸缎小衣,外着素绒绣花袄,下着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天渐渐凉下来,身上的衣料便也多了。
颈子处还系着一挂月白色绸缎披风。
“哎呀,这不是那秦家丫头么——!”刚那马车停在村口,那小路上总有一段路须得下车徒步走进去,秦墨下车时扶了车夫的手,一把撑了比自己先下马车的小桃的手臂,正待下车。
却看见那地上不知怎么竟站了乌泱泱的一堆人…
秦墨睁大惊恐的眼,却见这些面孔,有的扛着农具,有的手中拿着割草的刀子,那大脚一看就是在那泥巴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过的,大多身上都穿的破破烂烂,有一两个穿着的一身完整衣裳的人身上却有一股怪异的汗臭味。
虽说秦墨也曾在乡下摸爬滚打过,可是太久没有处在这样的环境,怎么着一下车闻到这气味头熏的阵阵发昏。
“你胡说什么啊,如今人家是真真实实的姑娘,长的又这么美,跟天仙似的,那不是的的确确的大姑娘了
——!”
秦墨听着那地上的争吵。
聒噪,刺耳。
抬头,入眼的却是那村中的杨大婶子一家,杨大婶子和她的儿媳妇杨大嫂子都在。
熟悉的脸孔村尾的李氏,刘氏,村中的杨氏几家,胡家,胡大,胡二。秦墨便在看不清了。还有什么黄家的,周家的。总之,便仿佛来了大半个村湾的家里人。
秦墨听着耳边的这些话,一听便知道是恭维语,早就听的拧眉了。
但是眉宇间却还是困惑。
扶了小桃的手下马车站定,身后的颜尤夜也才探出脑袋来看这一幕,然后便揭开帘子下来。
没来过这地方,也没见过穿着这么破烂的人,他觉得好奇。
就这么一群人,焱国其他地方的贫农也不会穷成这样吧,他真好奇,自己还能到这地方,看见这一幕,就跟隔着西洋镜看稀奇似的。
探出个脑袋看了看,然后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大婶子,大嫂子,你们可是找秦墨有何事儿——!”
秦墨拧着眉站在原地淡定说道…
反正这一家一家的,这赤水村也就这么一小块地方,平辈的叫嫂子,老辈便是婶子。
“秦墨啊。!”秦墨的话音一落,立马便有个老妇人上来,穿着那青灰的补丁棉衣,鬓角处掉出一缕花白头发来,只秦墨看她干裂的唇道“我知道,我们村过去。的确有对不住您的地方,那时候,你们家,大人都走光了,又那么穷,就留下那比你更小的丫头两姐妹,那时候荒年,我们虽是一个村上的,拿着朝廷的救济粮食也没对你们多照顾,害的丫头您们姐妹,差点亡命,这,都是我们的错…。!”
当初秦墨在村里的时候,尤其那朝廷下来的救济粮,大户便多发,秦墨这种家里没大人的,大家都由着欺负,连根本没法保命的粗糠都不肯多发,当时看这家人姐姐饿死,小丫头两天没吃饭,才给了小丫头半勺发霉的红薯汤,这都是之前经历后了,因为这两丫头肯定要死过去的,结果,竟然不只没死,而且谁还想有这以后呢。
这以后,这大丫头就跟被得了福报似的,那后来就根本成了跟他们不一样的一类人。
而且可惜,他们现在还得想在她身上讨些好。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
抓着秦墨手的这位老妇人,那手心粗糙坚硬,摩挲在秦墨的手背上太久没有拿针捏线的秦墨只觉得那手背被那苍老的横纹磨的生疼,不觉间想要抽出来又奈何只被那老妪捏的更紧。
秦墨的眉颦的更深,只奈何别人是老人家,不得发作。
便只又站定冷静看她抹泪哭诉道。
“其实当初是我们错了,都怪人心不该那么狠,不知足,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报应——!”
秦墨其实对这老妪没太多印象,她便不知道,这老妪就是当初村头给村民发放粮食的李奶奶,本来这李家也是村中大户,之前秦墨穷的时候,并不多过问,甚至秦墨连她家的门槛都没有踏过。
与其说是秦墨没这个必要,而是在大户人家的心里,又尤其是在这村里还有些家底的大户,秦墨这种穷困的家,哪里有资格攀上她们。
只是如今秦墨光景变了,才逐渐的变得注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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