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房间内,云浅看着离玖,有些迟疑地说道:“海小医。或许他有办法。”
“海家人!?”离玖更加惊奇。
云浅当即将昨夜遇到海小医的经过讲了一遍,并言明三日后海小医回来找自己。离玖听着微微颔首,而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做未免冒险,海小医身份尚难以确认不说,这几年海家销声匿迹,他也未必就得传到了海中医的本事。”
“我觉得他是个可信之人。”云浅是亲眼见过海小医那种出尘脱俗的风貌的。
“到时候看看再说吧。”离玖心里微动,表面依然不置可否。
两日间,刘七手夜里运功为琅罂续命,离玖和云浅白天轮流看护,然而这位绝美的女子却一直安静的沉睡着,仿佛远离了时间的一切的纷扰。
这一日,是云浅要去督护骑任职的日子,内廷的马车辰时就已经候着了。
“安心去,能早回来尽量早些回来就是。”离玖看着云浅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拍拍他作为安慰。
“嗯。”云浅点了点头,出门上了马车。
“云将军!”来接云浅的是钱坤,这位小公公一看到云浅就想看到了挚友般高兴。
“小钱公公。”云浅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钱坤浑然未觉云浅似有心事,自顾自地开心说道:“我可是求了干爹半天才让我陪你去办事的。你可不知道,出宫办事那一般都是大管事才有的殊荣!这金陵城的变化可真够大的哇!我记得两三年前可也都还没这么热闹呢!”
云浅看着钱坤的样子,兴奋中带着一种纯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羡慕他,还是同情他。这是知足常乐么,还是囚笼鸟的悲哀呢,云浅摇了摇头将思绪打散,认真地做起了倾听者。
马车绕过几条街,很快来到了西南寺督护骑衙门。那是一处有些老旧的公衙,虽然卫国每年都会花不少钱用来维护保养这些官家宅院,但那块牌匾上的裂纹和脱落的金字依然显示出这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地方。
钱坤率先下了车,眉头一下紧紧地皱起,映入他眼帘的是三个衣甲不整的兵士坐在门槛上面。
“你们三个好大的胆子!”钱坤尖声尖气地用兰花指点着那三个兵士。坐门槛,就算在普通人家也是极没有教养的行为,更何况这王封的公衙。
“公公息怒,息怒。”三个中年兵士嬉皮笑脸地围了上来,心里却奇怪今日并非内廷例行检查的日子,怎么会来这样一个生面孔的小公公。
“车里的是新任西南寺督护骑都骑尉云浅云大人。你们几个懒散东西,进去把人都召集了侯旨。”钱坤今日可是宣旨钦差的身份,自然不会跟这些低贱的兵士啰嗦。
那三个兵士却面面相觑起来。钱坤一看更是火大,骂道:“你们几个狗东西,不会听话吗?”
云浅此时在马车里坐着,静静地听着钱坤在外面拿派头,不知怎么的,竟然让他想起了当日王城内的姜平轩。人呀,果然都是多变的。
此时那三名兵士中一个年纪稍长地开口说道:“小公公,云大人,我们这就去叫人,但还请多等一会。”
“一会是多久?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把人都叫齐啰!”钱坤吊着嗓子对着那三人吼道。
“公公,此时他们…大多不在这里啊。”另一名兵士说道。
“喔?那他们在哪执行任务,不妨我么一同过去看看。”云浅不想再听钱坤聒噪了,自己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竟然是位带着书生气的年轻大人,三名兵士颇具意味地互相看了一眼,其中那名年长的军士沉声道:“大人,他们并非在执行任务…”
“嗯?那他们在干嘛?”云浅眼中厉光一闪,有些察觉到不对劲,眼前这三名模样稀稀拉拉的军士确实不让人喜欢。
“他…他们其实是在执行任务,只是比较分散,具体在哪,我们也不太清楚。”三名兵士有些慌张改口。
云浅虽然阅历不够老辣,但这种明显撒谎的样子还是能看破的,当即逼视道:“本将问你们,其他人在哪?”
“不知道。”三名兵士回答的十分干脆,以他们的想法这位云将军只怕是有些色厉内荏。
云浅眯了眯眼,他确实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但他曾经跟在云澈见过许多比这些家伙油痞一百倍的小混混是怎么被收拾的。
“钱公公,请问本将现在可算正式上任了?”云浅思考一会后转头微笑着问钱坤。
钱坤摇了摇头说道:”还不算,需要我宣读圣旨,再配印后才算。”
“三位兄弟,都骑尉将印可在院中?”云浅谦恭地问道。
“那当然是在的,人不在就是了!”有些高壮地军士扬了扬头十分得意。
“大胆——“钱坤正要发作,却被云浅轻轻拦了拦。
“那便请三位带我进去取印,再请钱公公宣纸,这样我便算入职了吧。“云浅温和地笑着。
“当然,当然。”那名年长的军士乐呵呵地回答,在他看来这位云将军也是通过什么门路弄了这样个闲差来混混日子吧,眼下只要赶紧打发走那位麻烦的公公就好了。
钱坤是不满的,但收到了云浅眼神的示意还是决定暂时强忍怒气。
灰尘满满的衙门内,在三名兵士的见证下,云浅受旨拜印正式接任了西南寺督护骑都骑尉一职。
片刻后,站在几人面前的云浅已换上了内廷为他订制的崭新官服,佩上了锋锐的长刀。
“参见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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