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寺督护骑衙门,武场上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迟到的人,统统被赏了二十军棍后清点人数已经有七十六人。
此刻武场内一片肃静,虽然那些军士们穿的花花绿绿,但俨然已经有了一些军队该有的感觉。
云浅看着眼前的人,温和地笑着说道:“诸位,我叫云浅,是新任的西南寺督护骑都骑尉。现在一个时辰已过,晚来的人估计没有再和诸位共事的机会了。我就先简单说一下自己的规矩。三条:第一,军令如山,虽然这里不足百人,但本将希望今后说的话可以得到绝对的执行。第二,身为军人,就要有军人该有的样子,任何仪态不整,擅离职守,必将重罚。第三,希望诸位行正言直,不惹事,也不要怕事。”
“是。”众人齐声应道,当然其中也不乏不屑的目光。云浅并不十分在意,继续说道:“本将来此,诸位的好日子和坏日子都会开始。我督护骑一属,一直不受人重视,除了多方弹压之外,也是因为自身不够坚韧。本将带领诸位要做的,就是重新夺回属于我们的权力和荣耀。但是,本将也是极为严厉的上司,诸位若是闲散惯了,不妨就此解职回家,免得日后毛病犯了挨打事小,掉头事大!”
将士们面面相觑,哪有人一上任就劝退下属的,况且这督护骑本来就没有什么人了,难道这家伙想做个光杆将军?不少人听了云浅这一番有些不切实际的展望和凶狠的威胁后都生了退意,但却还是有些舍不得这差事。
云浅似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些怂恿地说道:“诸位此时犹豫,无非是怕本将得势了报复。其实不必担心,想要退出的人可以现在离开,但我会三天后再给你们办理离职手续。这样的话如果徐将军将本将扳倒了继续回来负责,你们也可以继续以往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番话说的有恃无恐,再傻的人也能看出那个徐副将要倒霉了,然而一时间却有二十余人选择了离职。不为别的,只因他们以往是徐副都骑的心腹,替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此时再不走,只怕日后清算才是真的。
钱坤看着着急了,对于云浅那一脸满意的笑容有些不满,低声说道:“云将军,这走了太多人可不好。”
“无妨。”云浅自信地摆摆手,重新指挥列阵清点了以下人数,还剩五十一人:“诸位既然选择了留下,那对本将方才说的就还算是认可。云浅在此谢过诸位的信任。督护骑听令,各自回去备刀整装,一个时辰后回来列队集合。没有公服,也给我去把刀拿来!”
拿刀做什么?军士们不敢多想,匆忙领命。那些公服在家的此时更是拼了老命也要回去换上。督护骑的刀,是当年燕武帝专门请顶级工匠设计的麒麟银纹刀,是如今督护骑仅存的荣誉。不穿公服不佩刀,这算是一种最后的尊严底线。
离职的人没有走,因为云浅没让他们走,而是请他们留下来一起看戏。他们有些害怕得有些绝望。
五十多名督护骑重新列在了云浅的面前,这一次不再是花花绿绿,而是清一色的暗黑纹银服和乌锁甲。
“有气势。男儿当如此!”云浅由衷地夸赞,这其实也是很多军士此时内心最深处的声音。他们太久没有这样整装列阵了,甚至都有些忘了自己其实还是一名最为荣耀的军人。
“江洲,此时还没有到的有几人,名单报上。”云浅说道。
江洲左右扫视一圈,很快就朗声说道:“禀将军,此前武场点兵七十六人,加上后迟到二人,共计七十八人,故未到八人,分别是…”
条理清晰,云浅微微颔首,又问:”卢伟,本将先前说迟到两个时辰者如何?“
卢伟一震,有些颤抖着答道:”禀告将军,两个时辰未到者,斩。“
在场整齐的队列又有了轻微的骚动,这一条他们都听说了,但早早赶来也是因为怕被革职,而没有几个人真正相信云浅敢真的一上任就杀这么多人。本来过了大家也就都很默契的忘了,没想到云浅会旧事重提。
“卢伟,欧涯,焦戟带路,整装列队,去找他们。”云浅的声音的很轻,却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乌黑色的督护骑重新整列出现在了繁华金陵的街道上。不少年长一些的人,重新记起了除了光芒耀眼的金衣飞骑外,卫国其实还有这样一支特殊的军队。这是拥有比金衣飞骑更深历史底蕴的部队,只是销声匿迹了太久,今日突然出现倒是引得好事者纷纷谈论起来。
走在最前领头的将军看起来很威风,又有隐隐有几分儒雅气,然而没人知道此刻云浅的内心是多么的草淡。堂堂督护骑!骑!骑!骑!连他妈一批马都没有!
这支黑色的部队中间还包围着数十名离职的军士,云浅只是不想让他们去通风报信,却没想到这很快了变成了一则谣言:某学府的三十余名公子因为嫖娼嫖到了宫里某位太监的干女儿,遭到报复,被督护骑全数押走。
在卢伟三人的引领下,督护骑的目标是相当明确的,他们很快就分别在妓院,赌坊和酒馆里找到了七名未到的军士。
云浅的做法很粗暴:拉到背巷里砍了,麻袋装起来,等候申报。
第一个倒霉鬼是云浅亲自动的手,引起了很多的不满,然而云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若是战场,迟到两个时辰如何?金陵是安逸,可也别忘了这安逸是怎么来的,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部分人羞愧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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