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烟雨楼的雅间内,云浅狠狠地将手中茶杯拍在桌子上,眼神却飘忽不定地避开了离玖凶恶的目光。
“一切听海大夫的。“离玖不容置疑地说道。
”你不必太激动,我说了,或许我还能改良这解药。“冷淡的海小医似乎是在安慰云浅。
然而云浅表现出了坚决的抵触,海小医根本不会理解武功对自己的重要性。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海小医看着云浅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云浅一愣,紧接着又听海小医说道:“喜欢仗着武功好勇斗狠的都是白痴。”
这话什么意思???云浅想要发作,可偏偏海小医那张干净的脸上连一丝讥讽的意味都没有,仿佛只是在说明客观事实。
离玖”噗哧“一笑,佯怒道:“大侄子,我觉得海大夫说得很有道理,乖乖听话。”
“果然小孩子都不爱听医嘱。”海小医冷淡地再补一刀。
云浅彻底无语了,这海小医若是被劈开,里面一定是黑的,然而这方案他还是不准备接受,转移话题道:“老板娘,是否请老刘出来和海兄一见?”
“嗯…我一会去叫他。”离玖知道云浅这话的意思,沉吟片刻后便同意了,是否请海小医救叶绫曦最终还是要让刘七手来决定的。
刘七手来了,胖乎乎的老脸并不红润,反倒有些沧桑。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吵闹嚷嚷,而是静静地站在了海小医面前,略显无礼地仔细打量着这个面容俊美的男子,而海小医恍若未觉一般低头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茶盏。
“海家娃娃?长得倒是比你爹俊俏多了,像夫人。”半晌,刘七手生涩地调侃了一句,径自坐到了海小医对面。
这时海小医才微抬眼帘,些许惊讶地说道:“海小医见过前辈,不知前辈与先父有何渊源?”
“几面之缘,不提也罢。十年转瞬,都长大了。”刘七手摆摆手,微微叹息。
“老刘的故人可真不少…”离玖再次出言试探,她几乎可以肯定刘七手必是故国朝中人,只是在脑海中搜寻一遍却并没有相匹配的。
“嘿嘿,活到我这把年纪,当然认识不少人。”刘七手打个哈哈,再看海小医时却显得有些悲戚:“当年京城沦陷,我记得你应当才不过五六岁,这些年只怕遭受不少凶险苦难。”
“谢前辈挂念。晚辈当年得一位恩人护送出城,又幸蒙先师收养,却是不曾太苦。”海小医噙起浅浅微笑,犹如春风化雪。
“师从何人?”
“先师安梦榆。”海小医握着茶盏的双指紧了紧。
“山鬼?她也走了么…”刘七手黯然。
“先师身有旧疾,又常以身试毒…”海小医依然平淡。
山鬼安梦榆,医术与海家齐名,只是性情寡淡,踪影难觅,不同于海家那般悬壶济世。离玖虽然也只是听过她的传说,此刻却对海小医的医术更加深信不疑,当下狠狠地在云浅胳膊上拧了一把。
云浅痛呼,却被海小医清清冷冷瞟了一眼,吓得赶紧捂住嘴。
“混小子。刚才海家娃娃可是给你开方子了?”刘七手笑骂。
“是,晚辈虽然对炼心丹的毒性也无法把控,但也想出了一个权宜之计……”海小医抢在云浅之前开了口,声音清清冽冽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可惜云公子不听。”
刘七手不出预料地也很生气,重重地在云浅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不知道听大夫话么!”
美玉其外,腹黑其中,云浅有些看透这海小医了,委屈地抱怨道:“我还是那句话,医头砍头,医脚砍脚,算哪门子神医!”
“云公子,你需要一点绿柄芹。”海小医淡淡地辩解道:“那日云公子的意见我已都听取了,故而才回去苦思了三日,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此法并没有让你修为尽失,何来医头砍头之说,况且还能牢固经脉,日后对你反有增益。”
“但几十年什么的,也太长了吧!我短期内与废了又有何异。还有,什么是绿柄芹?”云浅怨气满满。
“据《百草经》记载,绿柄芹,形似水芹,色泽通透翠如翡,味苦涩,主失心癫狂,躁怒易动,神衰妄想。”刘七手笑眯眯地为云浅解答。
云浅语噎,离玖却美美地笑起来了:“有学问的大夫说话就是不一样。”
“嘿嘿,人可是名医世家。海家娃娃,我问你,你爹的那本关于治疗心腑重损的手记可还在?”刘七手恢复了正经。
“此刻就在晚辈药箱中。”
“你可曾精读研习?”
海小医轻轻摇头,如实答道:“惭愧说来,只是一知半解。晚辈自幼多是随习先师,家中医术也是近年才开始研读。而先父这本手记又多涉及到外科手法,与先师一脉的药主针辅大为不同。”
刘七手微微失望,当年海家的独门手法,对于刀剑创伤最有疗效,相传曾有一将军身中十三箭,在海中医手下亦得会生,不过他也知道山鬼绝非浪得虚名,故而又问道:“若一人受刺,正中心房,你可能救?”
“那就要看被何物所伤,创伤位置,和救治时间了。不过通常看来,只要以一剂固魂方勾回神识,再以银针引元定心,外敷速愈之药,内服补血之药,都多少能续命。“海小医沉吟道。
绫曦有救了,离玖很开心,略带征询地看向刘七手,只见那张老脸局促不安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还有位侄女,可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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