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动于衷地放过了第一球之后。
张均冷静地理解了这个比赛方式的长处和缺点。
“……真令人头疼啊。就算说已经封杀了第二次变化,这种情况也实在是……”
事实上,已经不可能从投手的投球姿势中推测球种了。能够预测的只是变化球第一阶段的球路而已。在球转过第一个弯角的瞬间,球的轨迹就变成了跟投手当初使用姿势完全不同的球种。
就像第一阶段的变化启动了第二个“看不见”的投手一般。
击球手是配合投手的动作来开始挥棒的。绝对不是等球已经离手之后才正式准备打击。在投手抬起脚的时候开始就要进行配合。在这一阶段就必须要结束对于球种的预测。但是在这场比赛中,这种预测只能够停留在精神面上。不是从姿势来判断球种,只能从投手的心境来解读其战略。这跟以动作姿势来预测球路的做法大相径庭。
也就是说,起始动作要配合第一阶段对方的行动来开始,而球种的判别就放到第二阶段的时候开始——本来要花上0.5秒来进行的球路判断,现在必须缩短在0.3秒之内。
那是可以称为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间。
只能把从预测然后挥棒的做法,变为看到之后再挥棒。而且时间还要缩短到0.3秒……这种事情不是人能够做到的,可以说是属于神的范畴,张均根本无从下手。
这么一来的话——
“——只能由我这边来引导球路了。”
如果只能用直觉去猜测的话,那么实现布署好,诱导出直觉能够猜中的情况就是击球手的任务。
张均放弃了内角,改变握棒手法,换成了专门针对外角的姿势。现在自己已经摆明了极端防范外角球的态度,如果是慎重的投手的话,应该会转攻内角;而好胜好强的投手,应该会来个硬碰硬,发外角球吧。
没有猜错,降谷他——果然是后者。只见他摆出了已经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投球姿势,掷出了第二球。
魔球拐过直角,以一百四十米的速度袭向击球手。
张均毫无惧色地挥起了球棒。他的预测正确,打击速度也恰到好处,但是球棒却挥空了。本来沿着好球区外角低空滑行的球,在快要碰到球棒的前一秒猛地往上方跳了一下。
“这就是第二阶段变化吗……想不到用肉眼观察的话竟然能够看出这么大的差距啊……”
一好球,一坏球。
张均把握着球棒的双手贴到了额头上,祈祷一般的姿势,过于安静的精神集中,还差那么六公分左右的差距吗。
“喂,击球手——”
第二球完全是投手的胜利。
本来打算故意空出内角来限制他的球路的,但是似乎这样的揣测对于现在的降谷并不起作用。在这个距离之内,应该没有任何击球手能够对应第二阶段变化。
而这一点,刚才的发球已经证明了。
虽然如此,但是——
“——还要继续打外角——?”
……头开始疼起来了。
那视线,一点也没有对降谷表示恐惧的意思。那笔直地凝视着自己的击球手的眼神,让降谷的头脑一阵燥热。一定是因为寒冷的关系。一定是冷空气刺激到头疼了。
忍耐着心中的焦躁,把手伸向第三球,呼出来的气瞬间变成了白色,右臂又再疼痛起来,但是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它了,降谷把右臂挥至水平状态。
有趣……他的自信是真的吗……抱着那么一点期待,再次把球投向外角。但是这次是滑行球。相对于左边打击的击球手,球能够从外角滑进内角,这种魔球以当前的击球姿势十分难以应对。
“——首先是外角。”
观察球种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管怎样,在球通过第一阶段的时候,原先的球种已经不能指望了。那个投手究竟想要击中好球区的哪一处——只能够凭直觉和洞察力来找出这一点。
通过肉眼观察到的投球姿势。
有力的、无可挑剔的流畅运动。但是却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耀眼感觉,在后拉手之后一秒之内完成的动作,像开闭快门一般把数十个画面烙印在脑海中,仔细分析转过拐角的球的轨迹。
以球的转动方式来看的话,应该是滑向外角的投球。
但是投手的意志却否定了这一点。
0.3秒之内仍然生效的强韧意志。
球掠过球棒上部,飞往击球手后方,弹跳着消失了。
六公分的误差修正。从刚才的投球方式中被引导得出的必然结果。
在这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根本无法应对的一击之后——
“——还是看得不太准啊……从外到内的变化,还差一点没有捕捉到——”
张均想要把全身的热量一下子排出来似的呼了一口气,重新转向投手的方向。
“——擦过、了——”
降谷透过眼睛看到了那个情景。
……背脊不禁颤抖起来。不是因为身体感受到的寒冷。让背脊产生战栗的是猛火一般的麻痹感。
“——喂。现在还只发了三球啊?”
嘴角向上微微挑起。
他在笑。看到那盯着自己的视线,降谷不禁产生了一阵无法压抑的焦躁以及晕眩,还有一股恶心感。这算什么?什么意思?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真的存在吗?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碰到了球?只发了三球。不,二段下沉球只发了两个。这样就已经能够应对了?怎么可能有这种荒唐事?超越常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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