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站在一扇厚重的牢门前,静静地看着赫卡特伯爵走过来。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此时这片牢房区只有赫卡特伯爵和贝利亚两个人,当然,或许还要加上牢房里的那个人。
贝利亚拿出怀表对了一下时间。“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守时啊,马克斯西米安。”
赫卡特伯爵弯下腰,神色十分的恭谨。“不敢耽误殿下的时间。”
贝利亚不由笑了,虽然赫卡特伯爵不是他的直属下属,也不常见到赫卡特伯爵在内政部走动,但是他的这种态度就是叫贝利亚感到十分的舒服。贝利亚就喜欢这样的下属,恭敬、彬彬有礼,那种好似宫廷贵族对待皇帝的态度叫贝利亚最享受了。
“有您这样能为我着想的下属,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贝利亚走近了一些,拍了拍赫卡特伯爵的肩膀,“希望您今后也能继续为我分忧。”
赫卡特伯爵深深低垂着的面孔死死的绷着,尽力地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贝利亚这句话的用意,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他就能反驳贝利亚吗?难道他可以反驳贝利亚吗?
“诚惶诚恐。”赫卡特伯爵弯着的腰丝毫不敢抬起来,哪怕是对待一位殿下,这种姿态也实在太低了一些。
摆了摆手,贝利亚意味深长地说道:“您就无需如此自谦了,我可是十分看重您的。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会先请来您商量,而不是直接向亚历山大报告了。”
听到贝利亚后面的那句话,赫卡特伯爵不由一怔,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脸上的疑惑表情倒是没有任何的掩饰。
“敢问您是指的哪件事?”赫卡特伯爵原本以为贝利亚把他找来,是要就曼弗雷德的事向他提条件,但是听贝利亚说到“向亚历山大报告”,赫卡特伯爵又不禁疑惑起来。
“还能是哪件事呢?”贝利亚眯起眼,顺手推开了身旁的牢门,“自然是您的属下曼弗雷德·施耐德先生的事情了。”
随着牢门的打开,赫卡特伯爵将目光投入牢房内,让他吃惊的是,在铁栏后面,曼弗雷德居然被四根铁链刺穿了肩膀,束缚在墙壁边上。被铁链刺穿的部位还在不断滴着血,在曼弗雷德的脚下,已经汇聚起一个不小的深色血潭,如果换做一般人,这么大的失血量一定已经休克乃至死亡了,不过毕竟这是曼弗雷德,虽然看上去伤势很重,但是至少还清醒着。
赫卡特伯爵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无数的思绪和想法在他脑海里飘过。曼弗雷德究竟有多强大,赫卡特伯爵是再清楚不过的,如果没有赫卡特家族世代继承的契约来控制曼弗雷德的话,赫卡特伯爵自己也未必是曼弗雷德的对手。
因为光线昏暗,赫卡特伯爵并不能看清曼弗雷德的脸,但是他的魔力却可以清楚的感应到曼弗雷德此时的虚弱。
谁能把曼弗雷德弄成这个样子?没道理,就算是以军队为对手,曼弗雷德也不至于会弄成这副惨样,而且要是真有这么一场大战,整个德为得应该都能听见动静才对。那又有谁有这个本事呢,难道在内政部里还有一个隐藏的魔法使部门?
赫卡特伯爵的心里不禁升起了诸多猜疑,一种巨大的危机感油然而生,慢慢侵蚀着赫卡特伯爵的信心。
“原本我是不想这么对待施耐德先生的。”贝利亚跟进牢房里来,“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采用一些特殊手段,希望您能谅解。”
赫卡特伯爵咽了口口水,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贝利亚客气的语气完全没有给他安慰,反而危机感更加浓重了。
“殿下,请问……”伯爵的呼吸都有些不稳当了,这个地方压抑的氛围都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了,“曼弗雷德的罪名,究竟是什么?”
“您不知情吗?”贝利亚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不过也对,您这样忠谨的人怎么会参与这种事呢。”
握着手杖的手颤动起来,手套里已经沾满了汗水,但是赫卡特伯爵现在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抱怨这种不适,贝利亚话中模糊不清的意思就像是悬在他头上的利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落下来,把赫卡特伯爵的心脏给刺穿。
贝利亚饶有兴致地看着赫卡特伯爵的表情,他最喜欢这种戏弄他人,把他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了。看已经把赫卡特伯爵吓得差不多了,贝利亚也不再吊着对方的胃口,干脆地说道:
“您的部下,曼弗雷德·施耐德先生,密谋谋害先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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