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中的建筑因为取材不便多有粗狂豪放的外表,却别有一番异域风情。高低错落的店铺早已失去了当年的风采和繁华,而简单的民居小院儿也因为外力的侵蚀毁坏大半,即便保留下来的也是摇摇欲坠,让楚笑白不敢靠近,只能借着户外灯的光亮细细欣赏。不得不佩服古代先民的智慧和才华,在如此恶略的气候条件和落后的环境中,竟能将当时流传的宗教故事画在墙壁之上,以至于千百年后依旧残存下来。那样艳丽的颜色,那样流畅柔美的线条,那样极具现实主义表现手法,无一不在震撼着他的心灵。他虔诚的对着每一幅壁画注目行礼,却不敢伸手去触摸。继续前行,楚笑白经过几处较大的宅子,那应该是当时的官宦巨贾的居所,被腐蚀的破败的外墙也掩盖不住当年的盛世,他能想象的出旧时车水马龙迎来送往的热闹景象,禁不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只是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懦懦的蠕动,瞬时勾起阵阵凉意。他一楞,立刻恢复常态,不安的朝前后左右照去,并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却猛然间一个激灵,神经绷紧的同时,皮肤表面条件反射的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明白,这样的地方不是轻易能够进来的,岁月的沉淀不仅抹去了沉浮的噪杂,更融进了某些不能触及的东西。楚笑白决定,再向深处走一段路,如果找不到水源,他就按照原路返回。
内城的中心是一座九层高的楼台,如果站在最高处,应该能够俯视整个内城的景象。虽然是在夜里,但借助月光和户外灯的光亮应该可以看到一定范围内的建筑,可以准确的判断附近有没有水源,所以楚笑白决定上去一看究竟。
只是轻轻的揉搓鼻翼的动作就能够肆无忌惮的扯开鼻粘膜,有热乎乎的液体从裂口里涌出,楚笑白胡乱的用袖口擦了擦,将户外灯提高一个亮度。里面的情况似乎看起来有些复杂,除了残缺不全的砖头瓦砾、碎石尘土之外还有一些人类的骨架,更准确一点应该是呈风干状态的干尸。楚笑白不由得后退两步,后背紧紧得贴在墙面上,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瞬间被永远定格在了这具干尸的脸上,那种极力张大嘴巴四肢蜷缩扭曲的痛苦姿态让楚笑白感同身受,他连忙双手合十说道,“我并不是有意惊扰你的,你继续睡吧,我去上面看看!”他小心的挪动脚步,尽量拉开和干尸之间的距离,三步并作两步踏上不怎么结实的楼梯,向上跑去。
好在螺旋式的楼梯十分结实,当楚笑白站在这栋建筑最高处的时候,月亮正好升在正当空,用温和如水的月光照亮了这座古城。楚笑白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向下观望,原本就破败的景色被黑夜渲染的多了几分凄凉,他环顾视线所及的地方,除了断壁残桓就是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可是忽然间,一片银白色的所在吸引了楚笑白的注意力。
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柔和的光泽,在微风的吹动下如锦鲤通身的鱼鳞般律动,楚笑白心中一阵狂喜,那正是他渴求的水源。顾不得多想,楚笑白快步跑了下来,恨不得一步就能走到那里去。快到底层时,一不留神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跟头,咕噜噜滚了下来。好在他急中生智护住了头部,又有身后体积不小的背包增加了阻力,才不至于摔的头破血流。可当楚笑白稍稍清醒,摸索到滚到一旁已经熄灭的户外灯时,他还摸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富有弹性却冰凉彻骨的手,楚笑白觉得从手指尖传来的寒意将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使劲儿的想要甩开那只手,却发现它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像生了根般无法轻易摆脱。楚笑白真的慌了,他不敢用户外灯去照那只手,因为他怕看到更恐怖的东西。这种时候,逃跑是人的本能,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慌不择路的做法似乎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行不通的,他发现,现在自己站立的地方和刚刚上去之前是不一样的。楚笑白清楚的记得,他进来之后看到了一具干瘪的干尸,可是现在却消失不见了。就在他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极远处幽幽的传来一阵歌声。
那声音沧桑的无法分辨男女,被风沙磨砺的低沉而凄凉,没有完整的歌词,却被演绎的低回婉转动人心弦。如果说妙龄女子的歌声是余音袅袅娓娓道来,这歌声就是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了。也许是被歌声打动,楚笑白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呆呆的站在那里像是泥胎木雕。可是那只手却并不为歌声所动,忽然发力扯着楚笑白的手腕跌跌撞撞的向外奔去。
那股力量奇大,根本不是楚笑白自身可以抗衡的了的。一开始他还拼命挣扎脚下使力,想要停下来不受那只手的控制,可是渐渐的楚笑白就发现他的力气越大,那只手的力气就更大,他的力气小了,那只手也就放松一些。就在这样一拉一拽间,楚笑白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刚刚在上面看到的那片水源边上。这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因为水源的存在周围生长着不少植株,楚笑白闻到的那种带有湿气的风应该就是从这里吹出去的吧。他贪婪的深吸几口气,顿时觉得鼻腔喉咙以至五脏肺腑都舒服了许多,若是没有那只手的存在,他真想高歌一曲来表达内心的喜悦。可是眼下的危险还没解除,当务之急是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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