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同时看到石宽的喉咙大动,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方策心知自己的计谋奏效了,笑着招呼他说,“宽伯,这是我带来的好酒,您也来尝尝?”
石宽闻言立刻笑容满面,凑上前接过方策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只觉一股甜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胸腔立刻舒坦起来,脸上溢出幸福的表情。晓悟一看有门儿,连忙让了个位置给石宽说,“宽伯,如果不嫌弃就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石宽心里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乐意,可是他说,“你们等我会儿,我再加两个小菜来,咱们好好的喝几杯!”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石宽端了两个碟子进来。谁料他所说的“小菜”竟然是一大盘晶莹透亮泛着油光的蒸腊肉腊肠,还有一条热气腾腾的红烧鱼。唐一凡看的两眼放光,急忙夹了一片腊肉放在嘴里嚼着,尽情感受着油脂在嘴里化开的曼妙滋味。接连好几顿只吃素菜,让唐一凡暗暗叫苦,当嘴里油脂混着口水一起咽下去的时候,他瞬间觉得无比满足。
方策坐在石宽旁边,殷勤的为他又倒满一杯酒说,“宽伯,你在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见识一定不少!”石宽连着喝下三大杯酒,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他听到方策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头,拍着胸脯对他说,“不是我吹牛,别的不敢说,这至闸村大大小小明的暗的,哪一件事情逃的我过的眼睛。我呀,早就看出来你们是来办事的,看在你这好酒的份儿上,有什么要问的,只管说!”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在石宽这个倔老头儿面前,酒比钱更加好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策见时机已到,就问他道,“我们进村的时候发现许多人家都放着栩栩如生的纸人,一开始还把我们吓了一跳。这难道是有什么说法吗?”石宽看了他一眼说,“不错,这是我们至闸村的风俗。至闸村,至闸村,本来不是叫这个名字的。因为村子里各家各户都会做纸扎,以前是叫做纸扎村的,叫白了呢也就叫成了至闸村。很久以前老人们就留下了一条规矩,如果家中有人去世,就要做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纸人放在家里的堂屋,看着纸人就像看着亲人,也是一种祭奠的方式。你们是外来人,乍看起来是有些奇怪的!”
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晓悟问道,“那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我们白天在村子里很少看到人,冷冷清清的,可是到了晚上,每家每户门前都挂着两盏火红的灯笼,看上去跟过节似的热闹。有人住的人家也就算了,就连那些没人住的空户也都亮着灯笼,这是怎么回事儿呢?”石宽不急着回答,喝了一大口酒,又夹了一块儿鱼放进嘴里,这才说,“那都是黄老头儿的功劳!你们进村的时候应该看到村北头的大石头上有两个晒太阳的老头儿了吧,其中一个就是黄老头儿。他每天负责点亮村子里的所有灯笼,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一点儿也不能错!”
眼看一瓶酒已经见了底,方策毫不吝啬的打开另外一瓶,石宽嫌酒杯太小,干脆换了大碗,喝的畅快淋漓,舌根儿开始发硬,话却越发的多了起来。石宽涨红着脸打着酒嗝说,“这至闸村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张黄何石四大家族也兴盛过的。想当年为避战乱,何家带头躲进了山里,可是那里毕竟交通不便,这才在现在这个地方建起了村子!”方策“哦”了一声问,“你说他们住在山里,具体是在什么地方?”石宽指了指南边的方向,“那时候我们的祖先在山里开辟了一片土地,建起了大宅,渐渐的成了一个小镇,就叫做涯镇。可是我们这些后辈却很少进山去。据说,他们将赚来的财宝都藏在了大宅里,堪比秦始皇陵里的宝藏!这个消息不知被哪个长舌妇走漏了,惹得好多心怀不轨的人前来打探,闹的村子里鸡犬不宁!”说道这里石宽忽然笑了,“不过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坏事,那几年我这客栈里生意好的很,每天都住的满满的,你们要是那时候来,说不定就要露宿荒野了!”
没想到这小小的至闸村竟然还流传着宝藏的传说,难怪阿勇和阿珍不辞辛苦的非要到这里来,恐怕也是来打这个主意的。唐一凡在心里暗想,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这回就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厉害!想到这里他就打听道,“宽伯,你说的那些老宅具体在什么方位,我也想去见识见识!”没想到石宽竟然脸色一变没好气儿的说,“什么去见识见识,恐怕也是冲着宝藏去的吧!小伙子,记住我的话,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是不要那么贪的好!”
眼见石宽就要翻脸,晓悟忙给他倒满一碗酒说,“宽伯,你别听他瞎说,我们来是向何家订货的,可是昨天已经付过定钱了,今天竟然又反悔说不做我们的买卖,说是东家不在。宽伯,他们别是看我们是外乡来的,故意搪塞我们吧?”听他这么说,石宽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不少,对他们说,“你这可是误会了,今天我亲眼看到何家举家去了山里的祖屋,他们一家难得这么齐全,大概是去祭拜祖先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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