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断流的沙河,给了远峰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下面没有水源?
远峰用了刚才在来路上捡到的一根粗杆树枝,划拉出一个坑。除了沙,还是沙。
他蹲下去,用手搓着从最下面掏出来的沙。没有一丝湿度。
远峰的目光向前望去:时光向前推移,早年间,应该有水源。
要不然,不会形成这条流沙河。
虽然,现在干枯了。但之前,应该是一条清澈的河流。
这从河床上能够看出来。
这一块的河床宽度,少说有一百米以上。
晓雪和欧阳谱,手牵着手,站在一旁,看着远峰做这种类似于小孩子玩的事。
玩黄沙啊。
晓雪说:“我在幼儿园玩过的。哦。不是,有一次,我妈带着我,在一个黄沙馆,玩过这种黄沙。那里的黄沙,不同这里的。那种黄沙,有粘性,可以堆小人,还有汽车什么的。欧阳,你小时候,玩过这种黄沙吗?”
欧阳谱摇头,告诉,“我家人,不让我玩的,说玩到眼睛里,就出大事了。”
远峰扭头,看了身后的两个年轻人。
有一个人从这边经过,挑着一担荆条。从穿着上看,这人像是附近村子里的,年龄有五六十岁。
看见这边几个人,这个人歇了担子,徒手往这边凑过来。
“你们做什么呢?”
远峰看这个人年纪在这,或许从他嘴里能够知道一点关于这条流沙河的情况。
“同志。你知道这条沙河的事情吗?”
“你说细一点。你想知道什么事情?”
远峰用手里的树枝,捣着这个沙坑,问:“这条沙河,好好地,怎么就没有水了?”
小莫拿出香烟。
这个人接了小莫给的香烟,点着了,抽了一口。
“你问的这个呵。算你问对了人。这个,我还真的知道一些。”
有一个可以解说这条大沙河过去的人,大家来了兴趣。
看这几个人对他这般重视,这个老人的话匣子打开。
只是,这个老人嗓子眼里不清爽,他四处看了,想有水滋润嗓子眼。
远峰知道老人想要什么,就看了欧阳谱。
欧阳谱的另一只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
“这水,我喝过了。老伯,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喝。”
老人家接了欧阳谱给的半瓶水,咕咚咕咚,把半瓶水,喝了个底朝天。
有了这半瓶水润了嗓子,他说了这里的情况。
“早年间吧。这一片地吧,肥着呢。水好,庄稼好。
听说吧,有一个财主眼馋这个地上能种出好庄稼,就起了歪脑筋。
这一片地,不是财主家的。他去上游,把流向这里的水引走了。
为什么要引开去呢。
他想啊,等这里的散户人家没了水,就自动搬走。他就可以把这些地扒拉成自己家的。到时,他再把水引回来。
这里的几个散户人家,没有势力。那个财主有势力。
乡里人嘛,怕担事。惹不起,躲得起。这里的散户人家,就全搬走了。
挪一个地方生活,不容易的。搬走的人家,到了其它地方,又得重新开荒。
开荒出来的地,就有了怪事,种不出庄稼。
这些散户,就又想回到这里来。
财主不让啊。
他已经没收了这些散户的地,派了他的奴仆,在这里耕作。
那些散户,眼巴巴看着这里的好收成。肯定是不服气了。
散户人家就跟这个财主争这片地的主权。
后来,听说,打起来了。
几个散户人家,都有男劳力,力气都很大。财主家的奴仆吃了亏。
就一天夜里吧,这几个散户人家,有几十口人,全死了。
到底怎么死的,没人看见,说不清楚。
有说是被财主害死的。
不是有话说嘛,人在做,天在看。
这年,财主派奴仆出了不少工,也撒下了不少种子,就是没有庄稼起来。”
这个老人家说到这,摇头。
小莫问:“好好地,怎么就没有收获?”
老人家告诉,“龙王一生气,把这边的水脉给断掉了。这周边的水呢,就绕道去到南边的大湖里了。”
听的几个人,相互对视了,有了一笑。
这纯粹就是扯了。
一个传说而已。
传说,与事实,往往差距十万八千里。
小莫玩笑了一句,“老人家。你知道这干枯的沙河底下,还有什么秘密吗?”
“有吧。应该有的。听说吧,龙王把知道这些事的人都送到东海去打工了。”
噗。
听的人,全都乐了。
小莫又给了老人家一支香烟。
老人家说:“你们要是没有什么问的,我这就走了。”
欧阳谱指了那个担子,“老先生。你挑的那些,做什么用的。”
“编筐用的。”
老人家离开后,远峰向南边望去。
远峰在估算,如果这里能够开发商住楼,交通问题怎么解决。
这里距离制造工业园起码有十公里。
欧阳谱看了这里的面积,估算了一下,说这个地块如果能够用起来建设一个住宅小区,这一片,说不定啊,就是k城的一个卫星小镇。
远峰打了一个电话。
他认识土地局的一个人,当时岗头上打算建设合资电动自行车厂区,与土地局打过交道。
得到的回复,这个地块目前归属沙河行政村。至于这块地的用途,没有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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