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江逸风倒没有同他一般见识,而是眼睛一亮,重重拍一拍掌,“对对对,是这满屋玉。你知不知道,玉壶冰堪称玉琴仙珍,是玉中圣,又有魔门黑玉笛,其音若动,纵有玉壶冰也不敢怠慢,是玉中魔,更有传音法器灵螺贝,是玉中奇,张魔君金刚魂栓,零星碎玉所制,却容金刚,是玉中智。”
王世冲身子一抖,只听得入耳一句,迟疑道:“魂栓?”
江逸风轻轻一笑,心中倒要看看这王世冲如何抉择,当下娓娓道来:“百年前‘七龙撞仙’一事,让这魂栓变成玄界最大的忌讳,而且将风铃炼作魂栓,若日后不能予她肉身,或许风铃就此成为器灵一般的存在也未尝可知,可不将她炼为魂栓,这玉梳子也不甚坚固,倘若有个磕碰,可就……我这么说的话,你应该明白了吧,现在你还愿不愿意炼这魂栓?”
茶都凉了,江逸风见他还是不言不语,话锋一转,“你送给风铃的玉梳子,是什么材质?”
“是早些年我师娘给我的,记得我师父曾经拿着它睹物思人,他好像说过,这是大汶口……”王世冲说着说着,惊叫道:“这是巫觋之器!”
江逸风见他开窍,不过却还需要点醒一二。笑道:“这魂栓,因其采活物元魂化为己用,为道门不容,你好好想想吧。”
待到江逸风走出门外,王世冲拿出玉梳子放在手心,手指轻轻划过,叹个没完,复又笑了一笑,他那眼神里好似多了些什么,站起身来,“心不正,剑则偏。术无正邪,人分善恶。若因此为道门不容,我亦是坦然受之。”
江逸风拍掌笑上两声,“冲儿,果然明了道义。”
王世冲作揖拜倒,“还请先生帮我炼制魂栓,使风铃能有寄居之所。”
江逸风微微吐气平复内心,道:“魂栓之事,你不必操心。”
“如此最好,有劳先生了。”王世冲收下玉简,再拜一拜,心安不少。
江逸风又突兀问道:“你这次是从祖庭出来?”
王世冲应了声是,“十年前我在金陵的事情,风铃应该也跟你说过。”
见江逸风点一点头,王世冲接着说道:“不想这次再出山,却是物是人非,当年师娘刚死,独秀峰便遭逢大劫,余我一人苟且偷生……”
“务要忧愁,你且将玉梳子拿来我替你炼作魂栓,待得时机来到,我自会叫他二人寻你。”江逸风打断他话语,又道:“冲儿,此出江南,万事当心,襄阳城外切莫鲁莽。”
王世冲倒不知他为何偏要自个在襄阳城小心一二,也不多问,取出玉梳子递予江逸风,再拜一拜。
只是两个时辰,江逸风将炼好的魂栓打入王世冲灵台温养,风铃的魂魄和姜劫的伤势却是要在这光明顶好生休养一番了。
“帝师,好生照顾他二人,冲儿告辞。”王世冲作揖拜别。
待到王世冲下了黄山,江逸风回到里屋,看着熟睡的姜劫,苦笑不已,“臭小子,还不是落回干爹手里了,没有修为就瘸了腿,这等伤病可是治不好的……唉,也是你命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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