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素桓把药渣倒在地上,仔细查看,最后还端起给公主吃的药,自己喝了一小口。
“平时负责煎药的是谁?”蒋素桓抬起头问。
“是王三。”那侍女左右寻找,发现那煎药的人已经不在了,说道:“他刚才还在的,可能是出去了。”
蒋素桓说道:“快去找找那个王三。”
余大人连忙让人去找,可是一会子传来消息:“大人,王三不见了。”
蒋素桓说道:“果然有问题。”
余大人大惊失色:“你是说,公主的药有问题?”
“没错。”蒋素桓拍拍手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药都在煎药的时候懂了手脚,根本就没有效用。”
“竟然如此!”余大人说:“究竟是谁,想致死公主!”
蒋素桓说道:“公主平时和谁结过仇恨,公主死了,最大的得益人是谁?朝着这两条去排除,答案自然就水落石出。”
余大人脸色难看地想了想,挤出两个字:“任兼!”
这回轮到夏俊轻和蒋素桓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任兼?
“走!去找他!”余大人带领着人马,气冲冲地直击任兼的院子。
“走,我们跟去看看。”蒋素桓拉着夏俊轻跟上去。
“桓儿,我不明白,为什么……”夏俊轻摇摇头,完全不懂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傻瓜,这些不需要你去想明白,我们做好分内事,不用管那么多。”蒋素桓紧握住夏俊轻的手,给他鼓励和支持。
“他们太可怕了。”夏俊轻喃喃自语,不由地更加黏紧蒋素桓,仿佛只有蒋素桓才是信得过的人。
来到任兼的院子里,余大人踢开房门,只看见任兼坐在棋盘面前,如老僧入定。
“任兼,是不是你做的?你想让公主死?”余大人大声质问!
“不,我虽然对她毫无感情,但是我从来没有动过sha念。”任兼叹着气,眼神和初次见到一样哀伤:“我虽然没有动手,却也没有阻止,我不配做一个药师。”
余大人惊讶地问:“你知道是谁?”
“这世间除了我和他,没人会对公主不利。”任兼垂眸说着,让余大人已经心里有数。
“为何……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公主……”余大人颓然失语,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我本不想牵扯到俊轻,是你们执意要强求。如果俊轻出了什么事,你们又如何解救?”任兼嘲弄一笑,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却总是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的结果,最后就是如此。
“……毕竟是最后一面,你何必这么残忍?”余大人老泪纵横,公主是活不了了,就算有救也活不了。
“残忍的何尝是我?”任兼说道,目光随着遥远的记忆涣散开来。
“难道你就没有错?如果当时不是你招惹公主,她又怎么会!”余大人怒目对着任兼,这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的。
“无心之举,当成招惹,然后对我使用手段,这样的公主,我消受不起!”任兼说罢最后一句,闭目不言。
“你!公主之死,与你也脱不开干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已经是皇帝的走狗!”余大人破口大骂!
“清者自清。”看见门外的夏俊轻和蒋素桓,任兼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夏俊轻走进来,对他说道:“你是我父亲?”
任兼缓缓点头,看着夏俊轻,这是公主生的孩子,不是他和兰氏的孩子,他心情复杂。
“是公主强留你,所以你恨公主。为了报复公主,你让我跟她永不相见,你自己也假死,伤了母亲的心。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再夏家,孤立无援。”
“俊轻……”任兼欲言又止,他固然对夏俊轻心情复杂,但始终是亲生儿子。
夏俊轻说道:“你不是个好丈夫,我替两位母亲骂你一句。你不是个好父亲,我替我自己骂你一句。从此以后,我就当我父亲真的死了。也求你不要把这个残忍的正想告诉廉州的母亲,让你在她心中永远是好的,只是去得早而已。”
“俊轻,我不能,我爱她。”任兼直言道:“公主死后,我会回到廉州,去见她。”
夏俊轻说道:“你去吧,我们都会恨你的。”
任兼神情悲伤,弄成这个地步,难道他就是那个罪人?不过是一个无心之举,何来的招惹,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样。
“桓儿,我们走吧。”夏俊轻拉着蒋素桓的手,木然说道。
“俊轻,你不能走,你母亲还等着你……”余大人拦住他们。
“大人,她临死都是这么自私,我何必为她流泪,看着她离世?”夏俊轻摇摇头,到底是拉着蒋素桓走了。
一个连亲儿子都可以拿来做交易的母亲,二十余年没有任何音讯的母亲,夏俊轻不想相认。
“桓儿,你是否觉得我太狠心?”和蒋素桓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夏俊轻靠着蒋素桓的肩膀,浑身无力。
“不狠心,你忠于自己的感情和内心,敢于做出自己的决定,我很欣赏你。”蒋素桓亲亲他的发顶,说道。换位思考一下,蒋素桓也未必能跟夏俊轻一样,转身说走就走。那是亲生父母亲,夏俊轻从小的渴望的。
由此证明,夏俊轻虽然渴望亲人,但是并不盲目追求。他对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有很敏感的雷达和感受。这大概是小动物特有的感官吧,只有那些人才能让夏俊轻毫无负担地黏上去。
而不是真心对他好的人,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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