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伊跳下赶往沐风山庄的马车之后,就跑回驿馆门前来找海沧澜,可是这时的驿馆门前再没有一辆车马,向院中望去,了然无声,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走动。
白天城中发生了大事,更有梼杌之烈出没,平日里熬到夜间的摊贩早早都回了家。
昏暗的灯火映着空无一人的长街,满地的枯叶在夜风中翻滚,很是萧索。
这时袁小伊才想到,此刻自己并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海沧澜。
她只身一人,几分失落地在门前徘徊,忽然淡淡苦笑道:“没想到才认识两天,我居然这样依赖他了。”
过了片刻,忽又自言自语道:“对了,就算要找解药,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海大哥会不会回去城西偏僻的小医馆了呢?受伤的秦影昭还在那里,不知道醒了没有。”
想到此,她马上向城西秦影昭栖身的小医馆赶来。
白天里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海沧澜和袁小伊并没有带秦影昭去城中有名的大医馆,而是来到了一条偏僻小巷尽头的一家小店。
袁小伊来到巷子尽头的小医馆,正想推门入院,却发现大门在里面上了门栓,她进不了门。
她轻扣几声门板,却仍不见有人来开门,可院内明明亮着灯。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此,袁小伊纵身一跃,从院墙翻了进去。
待她在院中落定,只见晒满草药的箩筐木架旁边,砂锅里煎着草药,炉火旁,年轻的郎中脸色煞白,怔怔地看着袁小伊,呆愣了片刻,忽然哭着向袁小伊奔来。
“姑娘,你可回来了!呜呜……你还是带你们这位朋友到别的地方看病吧。我这小药铺实在是招待不了你朋友这样的贵客!呜呜……”那年轻郎中哭着说道,话说完,向着亮灯的瓦房门口望去。
袁小伊见他这副模样,先是吃了一惊,接着顺着这郎中的视线,向正屋门口望去……
秦影昭逆光而立,正直直地站在门口,身前还挟持一位五六岁的小童,此刻,他的左手正捏住那小童的脖子。
那孩子吓得浑身发抖,向年轻郎中叫喊:“爹,爹……救我……”
袁小伊一见,赶忙向秦影昭近旁走来:“你干什么?他不过是个小孩子!”
说话间,她拨开秦影昭的手臂,将那孩童一把拉了过来。
脱离危险的小童赶忙奔向年轻郎中,伏在他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秦影昭收回了左手,刚刚脸上的厉色渐渐消散,他轻轻转过身,回到屋内,在桌旁坐下。
袁小伊跟在他身后进了门,也在桌旁坐下,一脸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秦影昭渐渐平复,垂头望着桌上的茶杯,慢慢说道:“岳家势力庞大,沐风城里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我若不用这小孩儿做人质,只怕这男人会去通风报信。”
“就因为这样?你就那样对一个小孩子?而且院子里那个大夫,他还救了你的命啊!你怎么这么凶狠自私?”袁小伊忽然觉得秦影昭有几分不可理喻。
秦影昭看着一旁气愤的袁小伊,一时沉默。
过了片刻,袁小伊忽然站起身来:“我现在有点后悔救了你,当时我真的应该听海大哥的话。”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失落和冰冷。
“是,他说的没错,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抓个小孩子算什么?就算把这两个人都杀了,对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秦影昭左拳重锤在桌上,似乎有几分赌气地说道。
袁小伊背过身,苦涩地轻声一笑,也不理他,向着院中走来。
“大夫,麻烦你把屋里这人的药方写给我一份,然后给我抓上两天的药。”袁小伊将一锭银子放在晒着草药的木架上,对着院中正在安抚孩子的年轻郎中说道。
年轻郎中赶忙点点头:“姑娘不用这样,只要你把屋里那位朋友带走,怎么都行,这些药你们随便拿去就好,我不要钱。”
“你放心,我就带他走。这银子是你该得的,你收着就好。”袁小伊对他说道。
那郎中听得袁小伊要带秦影昭走,也不再耽搁,赶忙跑去药铺前堂抓药,刚刚止住哭的小童更是拽着父亲的衣角,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夜色深浓,城外三里,一间破旧的土地庙大堂里灯盏亮了起来,靠近门口的柴堆上吊着一只药锅,袁小伊蹲在跟前,不时填几根树枝。
她身为一国公主,平日里养尊处优,从来不做什么活计,此刻添柴煎药已弄得很是狼狈,脸上,衣裙上都蹭得满是烟灰。
一旁断了右手的秦影昭伤口又开始剧痛,他额头挂满豆大的汗珠,咬牙一口口吸着冷气。
袁小伊赶忙来到他身边,对他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痛,秦影昭,你要坚持住啊!”
“啊……你杀了我吧!反正我没了右手,云龙拳也再没什么威力了,我活着也不过是个废人!”秦影昭痛得大叫,然后他抓住袁小伊的手乞求道。
“你不要这样想,你不是还要报仇吗?你不可以就这样死掉!就算没有了右手,不能用云龙拳,你还有左手啊,在我家乡有一位朋友,他天生右手残疾,却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左手剑,等将来我回去了或许可以求他收你为徒。”袁小伊对着秦影昭安慰道。
“江湖中能左手用剑出神入化的,只有幽冥国的江万桥,你说的可是他?你是幽冥国的人?”秦影昭对袁小伊问道。
经他这样一问,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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