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两碗酒水的王子文蹲身在门槛上,整个人像是缩进了道袍内,双手捧碗只见一颗脑袋道:“要不说说这两只碗,我记得你上回说过,你与北廷王相识时便是用的这两只碗喝的酒。”
死阳明搓着棋子将一瓣花瓣送入口只是咬了半片,这是于人身大补的雪莲,而血色的雪莲更是雪莲中的王,在北朝疆域的雪山上生长,终年积雪封霜本就生长不易,而血色雪莲生长条件更是苛刻,需得是那雪山上的角鹿死在雪莲根上,那根在角鹿身上生长才能是血色雪莲,还有一种便是角鹿未死只是沾染了雪莲根,雪莲扎根而生,此种便是极品也是仙草了。
血色雪莲不单是大补之物,对于死阳明来说也是延命的东西,尽管苦过黄莲也是世人苦求一片不得的东西,这些年血色雪莲除了没被发现的大多半,让北廷王府收入了府进了死阳明的肚子,恐怕就是钰都,北朝里边儿都不见得有死阳明吃的多。
苦进舌根上脑抿一口猫子脲,死阳明缓了缓适应涌上身的暖意道:“你捧着的那只,是北廷王当初用的那只,碗口有一缺,我与北廷王初识还是她带着北廷王找到的我,同样是一所茅屋内,我问他能不能喝酒,他端起你捧着的碗一饮而尽,那晚北廷王喝的第二日忘了来做什么的。”
王子文抿嘴不知是酒水太辣,还是欢喜憾事。
死阳明酒碗见底才道:“我问他是还天下,打天下,还是坐天下,其实他回答哪一个我都会跟他走,相信她带着北廷王来时,早已经言语过,你是北廷王如何作答?”
王子文抿口酒说道:“就他那死扣被懒性子,还天下凭什么,打天下多累啊,坐天下够他头疼的了,不可能选的。”
死阳明眼角笑意盛起,倒酒入口咳嗽混着血水入肚道:“可不是,他说:哪个都累,就是想少死些人,少几个没爹没娘的,如他一样的人。”
起身倒酒转回去继续蹲着,望向湖面的王子文眼中泛起水雾抿着酒水道:“后来他就成了那个杀人最多的人屠,整个中原骂声如潮容纳不下的人?”
死阳明低了低头再同样望向湖面,似乎不再佝偻端起的酒碗也不颠簸道:“中原九州是人都骂得,天下百姓骂不得,如今谁能骂得?骂就骂吧!到底是做到了才被骂,那日我就说过万民指责,千夫唾骂,上到世族煊贵,下到贩夫走卒都是骂名,没有什么名锤千史,唯有遗臭一世,他说那也算留史了。”
说来死阳明自己有些时日想起晃如梦境,往事历历在目,那个茅屋内与自己席地而坐,连桌都爬不上去的,说着醉话的十七岁少年走到了今日这步,短短十载破灭六国门户,杀超百万众,封大将军,封天策上将军,封国公,封王到封无可封,哪里是什么功高盖主,兵锋一指天下换个姓氏而已。
或许是脂粉气太重,小和尚打进铺子开始,一个喷嚏比一个喷嚏打的响,惹得这家脂粉铺子掌柜斜眼,本就一颗光头惹人眼,接连喷嚏更是惹人嫌弃,谁让铺子里尽是些女子。
小和尚摸不着头脑还真就是丈二和尚,在廾匸城里边儿时长去红船上背醉死的掌柜,那脂粉气不比这小铺子浓郁的多?今日是怎的从进铺子到这会儿没个停。
才入弥山县小和尚便被指派给了毛绒绒,掌柜的说什么小姑娘在外,一个人逛荡易遇歹人,谁知这毛绒绒与师姐刘喆逛着逛着,就入了脂粉铺子一挑就没个尽头。
着老罪的小和尚本念着,女子嘛掌柜的说的对,胭脂水粉什么的只会嫌少,不遇着看见还好,若是见着了走不动道也是真,男子多担待些陪着些,毕竟一次能让她们实实在在高兴好些阵子,小和尚出家人不假却也是男子不是,这么一想那就在铺子门外多等些,不曾想毛绒绒非要拉着他进铺子,每试着一种脂粉就问一遍:“好不好看?我觉得好看诶,对不对小和尚?”
刘喆也爱这些,在铺子掌柜带领下,恨不得将铺子打包带走,根本没功夫搭理小和尚打不打喷嚏,毛绒是觉得小和尚一打喷嚏便点一次头,果然自己怎样都是好看的,唯有铺子内其他女子面露异色,特别是两中年妇人逃般的出了铺子。
本着苦徒弟不苦师傅的原则,掌柜的本想自己陪着毛绒绒二人去,阜地红船十年什么脂粉气没闻过,当然知晓那些是好那些是坏,更为重要的是与方芯峦这一路就不曾得了自在,让徒弟去了这次可就是苦了师傅了。
落脚客栈小是小了些,但这县城就这般大人就这么多,外来客终究少的很,支撑不起一家大点儿的客栈活下去,可不多的小客栈还是开的下去的,方芯峦脚下生风手一提,连带着掌柜的越上房顶,向城外望去道:“离开此地十载,你就没什么感触?”
不情不愿让人提溜上了房顶,还问自己有什么感触,掌柜的觉着还是小和尚好啊,方芯峦对其照顾有佳,不像自己是照顾有佳,苦念一声佛祖没念完,方芯峦起手落下掌柜的结结实实摔到地上,掌柜的麻溜的爬起示意,方芯峦越下将其又提溜了上去,掌柜的道:“没什么感触,这地儿也没变化,倒是乞丐少了,没了逃难逃命的,就是不知寺中归了几人。”
许是觉得掌柜的最后一句还像是人话,方芯峦放下了微微抬起的手点点头道:“不知老住持还在不在,没老主持给你打出皈
喜欢阜新惊堂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