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艺术系的?”我问道。
“体育系。”啊,与你原来的那个男友同一个系。
“和你一级?”
“对,也是86级的”
“他是青岛市人吗?”
“是,也分回来了。”
你出门去了。
“小妹,吃饭了!”又是你的声音。
你又进来了。
“吃饭。“你说。
我发现自己还拿着影集,于是合上,放到桌子上。在我站起来,要随你出去时,一个人正一步走进来。我抬头一看,心里一惊:是他,照片上与你合影的他!
你抬手一介绍,抽身出去了。
他上身后仰,摆出大亨似的架子,递过来一只手,象上级递给下级,富人递给穷人。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地伸手握握,随你到门厅。
你的妈妈、爸爸和你小妹都已经坐在餐桌旁了。你的妈妈对我说了句什么,因为我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所以我没有反应,呆呆地站在餐桌旁。
你对我说:
“坐下吧。”我才坐下了。
满满的一桌子菜,我都没有仔细看,我只是低头盯着我的碗里的米饭,只想赶紧吞下这点米饭了事。我太想一个人呆着,饭桌上的人都妨碍着我。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我知道这是因为自己。
“吃菜呀!”乔姨用筷子指指菜对我说,“没什么菜。”
不,菜不少。麻烦您了。
我想说句客气话,话到嘴边,觉得怎么说都不顺口,就惨然一笑,夹眼前一个碗里的菜。
这时楼上的住户弄得地板一阵响,你的小妹对你身边的乔姨小声说了几句话。
“那个人耳朵有毛病!”乔姨对你小女儿说。
我觉得乔姨同时也是在说我自己,心里多了一层委屈,恨不得一口把饭吞下去。
乔叔站起来,给我夹了条炸鱼,,我觉得自己大大地受到了干扰。
我不得不吃碗里的鱼。
有鱼刺了。我瞧瞧地上又瞧瞧桌子上,不知道该把鱼刺放哪里。我这时才转头看了看你。你一直在我身边默默地吃。你把自己的鱼刺放到餐桌上的一小方片纸上。原来这纸是作这用的。每人面前都有一张。我也把我的鱼刺放到我面前的纸片上。
一碗米饭吃完了,我赶紧放下碗筷。
“吃那么点?”乔姨问。
“吃好了姨,我中午吃饭吃得晚。”
“在哪里吃的?”乔姨又问。
“在外面。”
“奥,挺贵的。”
我离开桌子,站在一旁。抽开身了,又不知该到哪里去。我望望乔姨。
“进去吧。”乔姨温声说。她是指你的房间。
我走进你的房间。他正坐在床里面那头的桌子旁抽烟,面向门口,那姿势说明他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在烟雾中他脸色阴沉,为此我感到一点点放心。我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去。他要递给我烟,我说我不会。他脸上有了笑意,挺真诚,使我有点受感染。
“你的事乔虹给我说了。”他说。
我听着。
“有些话我不好说。”他接着说,“她和你怎么谈的?”
她和我怎么谈的?我躲过了他的问题。
我和他谈了谈山师。我说认识他,他说他不认识我。
你进来了,坐在床的靠门口的这边。因而他们离得挺远。可是你坐到床上就动手叠他脱在床上的防寒服,那种叠衣服的手法令人赞美。我心里不是滋味。
“到厨房去吸!”你对他说。
他拿起桌头上的那盒双马烟。他起身向外走时我注意到他脸上愤愤的样子。
“体育系。”我说。
“有点瞧不起吧。”你说。
“哪里,”我说,“他们这种人都很会做事,会搞关系。”
“唉,确实------”你没有说下去。
“现在的人都讲究实用了,谁有钱谁有关系谁就在社会上吃得开,站得稳。”我深有感触地说。
“我就比较喜欢讲究实用的人。”你说。
外面天就黑了。小灯泡在我头顶闪亮着。你还是坐在床尾。我想转过椅子面对着你。可是我没动。只是稍稍向你这边侧着上身。
你问我现在住哪里,我说在一家旅馆。
“在外面住都很贵。”你突然说。
我知道自己应该问问你这究竟怎么回事---他,我还有你。可是我害怕得到我担心的回答。
他进来了,你则起身出去了。
“谈得怎么样?”他问,望着我。
我没回答。怎么样?我问自己。
你拿来了茶壶和水杯,倒上。他喝了一杯,出去了。
“我走吧?”我问你。
“走也。”你淡淡地说。
“我们只是常在一块玩。国庆节啦,元旦啦。”你说。可是有这么简单吗?那照片上说明的好像不是这样。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你。
“你还没走出书本。”
“从哪些方面可以这么说?”
“从你给我的那些信吧。”
“你们青岛人倒很开放呀!”
“何以见得?”你有点紧张。
“感觉出的。”
“有些人开放。”
你坐在那里,略略垂着头。灯光荧荧。你面庞红润,显示出成shú_nǚ性的美。我觉得自己脸上也有点发烧。
“胶州湾在青岛的西南吧?”我问。
“在东面。”
你这么一说,我有点糊涂了。我从口袋中掏出青岛地图,在你
喜欢你让我越来越迷惑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