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看见顾凛在长长的舞台上一边跑八百米一边狂飙高音,气息一丝一毫都不带走样的。
这是怎样的肺活量和唱功,这简直不是人啊!
solo结束,全场暂时陷入安静,乐队五个人因为一晚上的演出此时全都汗如雨下,大屏幕上抱着麦的顾爵,脱得只剩一件黑色背心,头发被汗湿,一边轻微地喘着气,一边翘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台下狂潮汹涌的观众。
“大家嗨吗?”他一颦一笑出现在大屏幕上,薄唇轻抵在麦上,低哑磁性的嗓子这么问的时候,全场跟着大喊:“嗨——”
他笑了笑,然后乐队其他四个人全都围聚到舞台中央。
此时灯光减弱,只有淡淡的蓝光照着台上那一小圈。
“不插电……”顾爵在老ray旁边坐下,调整了一下耳机,举着麦说道,他话音刚落,台下就是一阵剧烈的轰动,然后两把木吉他被拨出几个清越的音,吉他手也坐下调弦。
“说到这首歌,大家看过电影《诺丁山》的话都知道,男吊丝爱上女影星,当然,我老婆是个女影星,我可不是吊丝……”顾爵插科打诨地说完,全场一阵骚动和尖叫,然后他轻轻挑眉,大家又全部安静下来听他讲:“主要是这首歌真的不错,拿来翻唱的话,希望能唱出不一样的味道。”
每次不插电他都不怎么讲太多,台上顾爵一番简短到不能更短的话讲完,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全场,瞬间全黑。
舞台中央淡淡的白色柔光勾勒出乐队五个人,此时万籁俱寂,只等着主唱一个气息。
顾爵轻垂眼睫,压低声线,沙哑至极地唱出第一个音的时候,所有人包括一直状况外的何书墨都忘了呼吸了:
“ican’/她,也许是一张我无法忘记的容颜
/是一缕我所谓之叹息的惬意
ypay/也许是我的瑰宝,或者必定的付出……”
沙哑到有些病态,却极尽美感的声线诠释着这首歌,何书墨听着简直觉得心脏被攫住了。
大屏幕上顾爵唱到这里,停下来,把麦拿开,轻佻一笑。
全场漆黑,所有人安静地听着木吉他弦音微颤,陶醉其中时,忽然一转。
“/她,也许是美女也许是野兽
ort/也许是贫瘠也许是富足
orahell/也许会把每天变作天堂或地狱……”
完全不一样的声线。
像缓缓流经冰川下的浅河,细流潺潺,醇而清透,越冷越深情,压低的气息,倾吐着一点一点的温柔,将所有的耳朵瞬间包裹在一片汪洋里。
何书墨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震。
好熟悉。
全场一片骚动,因为舞台上的顾爵并没有开口,麦克风拿在手里,甚至翘着二郎腿,随着节奏和旋律轻轻摇晃着头。
这是谁的声音?一时间现场所有人都在黑暗里寻找着神秘声源。
何书墨呼吸一滞,轻轻侧过脸,朝着左手边看去。
这里很暗,应该说看台上都很暗,顾凛站在自己身侧,和刚才一直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这会儿低垂着头,把脸全部埋在帽檐底下。
但是她随即愣住,瞬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顾凛手里握着一个麦,几乎唇轻抵着麦,随着旋律继续浅吟清唱着,而她就站在他的身侧,听得一清二楚:
“isurvive/她,也许是我生命的理由
talive/是我生存的原因和方向
i’llcareforthinreadyyea/是我要精心呵护走过风雨的伴侣
me/我
i’a/要珍藏他的欢笑和泪水
i/当做我永生的纪念
si’be/不管她身在何处
aningofmylifeis/我生命的意义永远是
she/她……”
一字一句,随着旋律高扬或低徊,但是顾凛的歌声一直温柔得像是一阵风,几乎是用所有气息和深情在发音吐字。
何书墨从来不知道他会唱歌,估计也没有人知道吧,他竟然有一个开口跪的嗓子。
今夜,一个神秘到根本不知道是谁的歌声响彻全场。
在无数观众如海潮的呼声以及手机屏的光海里,顾凛站在她身边唱了一首《she》,深情而气息温软得简直能把人苏死。
何书墨捂着嘴,愣愣地站着,等着最后一个音消逝,旋即陷入全场尖叫刺耳,雷鸣轰动之中,灯光重新亮起来。
一束束蓝光映在他身上,他像是披了一层月华一样,站在自己身边。
唱完,把麦克风放下,顾凛转过身,虽然脸还在帽檐底下看不分明,但是他的动作还是让何书墨感动得一时间要飙泪。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单膝跪地。
什么话都没说,该说的,他刚才都一字一句唱给她听了。
左手上那枚纯银的戒指被一点点轻轻褪下来,他把婚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时,舞台上四起的红光映亮了全部环形看台。
他的瞳色都被染上了电光的热烈和艳丽。
这一刻,他和人间烟火气是一样的,暖得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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