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初进临安城,彩旗广告迎风飞扬,无数宣言散落在大街小巷犄角旮旯,豪商多如牛毛,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端的是个兴旺繁荣之地。
经过各种变乱之后,临安城的繁荣已经减少了许多。
长达一个多月筹备的金妃会在这一天终于开始举办,临安城热闹的景象里多多少少有些冷清的意味。“算是回光返照。”这话从高郑晋嘴里吐出来,墨昀刹那间以为这个家伙居然也正经了一把。
高郑晋下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这种想法:“不好好乐呵乐呵,可就再也没机会了。刘公公,咱们一块儿去华香楼里挑些歌姬,好好乐呵乐呵呗。”
刘公公神情凝重,却是没有搭理高郑晋玩笑的意思:“我得到朝廷的密令,一旦情况有变,即刻撤离帝国在这里最重要的几项产业。唉……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在诸战平原做生意。”
“刘公公,看看这些人,明知道十邦联军虎视眈眈,还不是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做一次生意,看一次金妃会佳丽?你啊,一把年纪了,早死晚死都是死,怕个球!人死卵朝天。哦……你好像没有来着……”高郑晋像是没有看到刘公公脸色瞬间黑幕,指着一行人即将到达的华香楼上莺莺燕燕,大笑着说道。
“咱家是一把年纪了,折在这里没什么。你们可都是年纪轻轻的,金妃会就是最后的晚宴,一旦结束十邦联军可是立马就来的,到时候真的是没有门路可以逃出去。你们想怎样?高使者你表明身份可以,你墨昀表明了身份有用吗?谁知道你是谁?还有你……你……你……玩什么玩,乐呵什么东西。今朝有酒今朝醉,你特么也得有命醉!来人,我们走!看着来气!”刘公公越说越怒,将跟随着高郑晋的这伙人一个个都骂完,转身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高郑晋曾经在宋国生活过一段时间,特别是糖屋白府,更是三次下榻其中,结交了不知多少临安城的年轻俊杰。这波人各怀目的齐邀高郑晋前往华香楼,等待金妃会在临淮河畔开场。
说是在华香楼早已订好了位置,就等高郑晋在那里一览佳丽倾城倾国模样。
高郑晋代墨昀与洪续畴请了个假,洪续畴一听是在华香楼,立即便答应了。
于是墨昀老大不愿意的被他拖过来,会同一帮狐朋狗友,里面包括了白有序、石恕、徐沁等人,除了齐石白、朝恭,连闻奉都一块儿过来凑热闹。
照着高郑晋的话讲:“这辈子,我就爱个热闹气儿。”
当时不知是谁提了一嘴,请上刘公公一块儿,这才有了上了岁数的刘公公与这帮年轻人混在一起的事情发生。
这帮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两位使者心里都有数。
远望着刘公公气冲冲的走了,高郑晋脸上没有什么被撂脸色的不快,也不去追着请刘公公回来,反而歇了口气转头对这帮眼中流露出失望的家伙们说道:
“你们啊……当朋友处吧,不真诚。当酒肉朋友处吧,不痛快。现在好了,少了一个靠山,是不是很失望?”
这些平日里挥金如土的公子哥们脸色都有些尴尬,藏着掖着还好,高郑晋直接点出来,就不大挂得住面子了。
“我们这也是相信洪大相,更是相信高公子你啊。刘公公算什么,宋国四十年承平全赖钧帝国护持,瑾帝国也就每年收些税赋罢了。有高公子在,我们当可以高枕无忧。老人家玩不来,我们年纪都小,正是玩乐的年纪。走……走……走,一块儿。”有人开口打了圆场。
高郑晋看了一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墨昀,随即笑着说道:“也行。反正我可没有那么个大腿给你们抱,你们要是想逃也可以尽早逃……”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提点了一句,“只要你们现在还能逃得掉。”
“哎?高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某个公子哥儿代替众人问道。
“哪那么多意思,先上楼看看今天临淮河畔的风景!”高郑晋大手一挥,对着华香楼遥遥一指,当先快步向前,“谁最后一个,谁今天包场费全担!”
众人相互看了看,有几个人打了退堂鼓,虽然觉得金妃会很有看头,不过到底比不过自家可能面临的家破人亡,得将早已制定好的其他方案拿出来再仔细推敲推敲。于是,他们与白有序说了几声,便匆匆离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之后,还是觉得该尽到的礼节还是要做的,哪怕是临安城破了,宋国没了,这钧帝国可还是横亘在南方的超级帝国,以他们这帮人各自相关的势力,只要不抄家灭门,肯定还是要与钧帝国打交道的。
高郑晋代表的是南钧,撂他脸色,刘公公敢,他们可不敢。
于是剩下的提脚追了上去,有些还吆喝道:“我可是华香楼老手一枚,高公子你可拼不过我!”
最后起脚的是白有序等一帮原先便与高郑晋相交甚笃的人,他们各自推让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由白有序垫底,毕竟是这次金妃会的主要承办商。
虽然,这些人都知道,若说哪个最容易在万一城破之后保全身家的,也就是最先闹叛变最欢腾的白家了。
墨昀始终比白有序早一步:“齐石白呢?他怎么没出现?”
白有序吃着棒糖,小胖墩般的身子慢慢往前走着,一步当两步:“嗨……还不是赵辙嘛。他跟赵辙之间关系比较复杂。复杂……你懂吗?就是那个复杂。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哭的死去活来。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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