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书递上来。”王掌柜早已用眼神吩咐小二把垫角的破书给拿出来,他心领神会,顺便还刷干净了灰尘。如果这种暗示都看不懂,那他也就不用在药房混下去了。
王掌柜从小二处接过书籍,轻轻地放在桌上。这是本灰色的秘籍,封面非常简单,上面只写着寥寥几行:炼身术(初级)。一看就知道不是日月神宫的正版,只是一些不法书贩,把整本书分成三部分,抄写成初级,中级,高级而已。
“夫人,这本书当年朋友所送,他希望我生个公子,可强身健体,保护家人。但我膝下只有一女,并无人学习强身绝技。我今天就把书籍送你,日后令公子出人头地,可别忘了我哦。”
说完王掌柜不竟为自已天衣无缝的计划笑了起来,而小二也在一旁掺合,劝她圆了老爷的心愿,收下此书。
“这、这怎么行呢?”老妇一双手使劲地搓着,不知该往哪里放,而内心无比纠结。的确,孩子的前途在她的生命中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好几次回家后她都睡不着,设想着未来的方向。可终究时光漫漫,她又把心里的愿望重新地尘封起来。
“夫人,收下吧!”小二拼命地把书籍硬往她身上塞去。老妇推脱不了,只得小心地接下炼身术,然后用布包起来,捂在胸口。
“王掌柜,这书如此贵重,而我俩又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白要呢。”她揣着书籍,坐立不安。
“夫人,你就收下吧,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就凭你能破解龙须草诅咒的事实,我敢断定,你家枫儿绝不是泛泛之辈。这本书除了他,没有更好的人选。”
王掌柜的话宛如强心剂,刺激着她的心脏。老妇现在越来越感觉,自已家似乎很不平凡,枫儿也许就是他口中所说的人中之龙。
“那要不这样吧。”老妇也没有犹豫,直接把碎银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把一大半推了过去,只剩下小小的几颗留在自已面前。“炼身术就当是我问你买吧。如果你硬要送我,恐怕带回去我都会觉得不踏实,甚至都无法入眠。只有这样,自已才心安理得些。”
王掌柜看着眼前的碎银又失而复得,那白花花的碎粒,在桌子上闪烁着点点光亮,差点连口水都流下来了,真不愧为爱财如命十足的奸商。
但他还不忘矜持一把,转而说道。“夫人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王德财在青山镇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整个镇只有一家珍珑药房,但我从不低收高卖,做出坑害百姓的事情。至于炼身术,我只是送给欣赏的人而已,这是金钱所无法衡量的。”
他还在滔滔不绝地喷口水,小二却心急如焚。他还想送走老妇,抓紧时间再打个盹呢。可这没完没了的,抓的他胸口疼。他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声音轻的只有自已听的到。“老爷,为了这一堆小碎银,至于吗?知道你演技出众,但你也演的太过火了,早点收手吧。”
小二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王掌柜,而他也恰到好处地看了过来。看着胖男人满头大汗,手舞足蹈地说着,他不禁乐了。
“老爷,您就把银子收下吧。如果你执意要送她书籍,我想凭夫人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要的。”
“是的。”老妇回答的很坚决。“如果不花费银两,那我宁愿不要。”
“那好吧。”王掌柜也累了,再说下去似乎也无关紧要。“夫人,我就暂时帮你保管银子吧。下次你再来卖龙须草,我就把价码提高点,这样也皆大欢喜。”
“既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老妇脸上露出了笑容。“王掌柜,那我就替俺家枫儿谢谢您了,这就回去了。”说着她收拾竹萝往外面走去。
“夫人慢走,我们就不送了。”王掌柜和小二靠在门口,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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