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夜色,万籁俱寂。
此时已到午夜子时,原本这个时候族人们早睡了,可当刘一手走出山洞准备吹响急召号声时,发现今晚膳堂外的大坝里依旧人影接蹱,说不出的热闹。
在这个收获的日子,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十几万斤堆积如山的猎肉族人们正忙着处理。称秤的、记账的、砍肉的、系结的、腌肉的、打杂的……
忙和的场景,二族老跟四族老统筹着全局。
“刘一手,咋样,大蟒解剖开了吗?”
刘一手刚走出膳堂洞穴,好些等喝蟒汤的猿人围了上来。刘一手苦笑着回应:“只去了皮,刚剖开肚子,事情有些特殊,你们等等,待我召来大族老他们再说。”
夜色中,刘一手吹响了急召号声,喧嚣的场景在这个号声中顿时安静下来。
“发生了什么?”
猿人部落的急召号声,若不是有大事发生,绝不能轻易吹响。刘一手突兀吹响的急召号声让周边的猿人们惊慌而又茫然。
“刘一手,你干嘛吹响急召号声?”
“是啊,这不好好的吗?”
“难道,那条大蟒活了过来?”
突兀的号声将忙碌的猿人们从喜庆的氛围里惊醒过来,无数的询问跟猜测纷沓而至,众人放下手头活路迅速的围集过来。
刘一手平日也算伶牙俐齿,此时面对数百上千个族人的追问却有些不知从何答起,好在猿丛一行从膳堂里走了出来。
“大家静一静,我们很可能招惹了麻烦,也有可能只是虚惊一场,我们去坝子里说。”
猿丛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她虽是一介女流,可处理大事时轮次有序,言辞清晰,毫不拖泥带水,比刘一手镇定的多。
些许混乱的场面在猿丛的安抚下很快得以控制,猿人们簇拥着猿丛一行朝大坝正中的高台走去。没隔多久大族老父子以及鲁稣可一行都赶了过来,看着前呼后拥的猿丛婶侄,阿鸪德脸色很不好。
“谁吹响的急召号声?都半夜三更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阿鸪德黑着一张脸,心中的憋屈跟不满全都写在了脸上。为了角逐的胜利,他今天带着自己的队伍跑了上百里路,搜空了方圆六十里的山,原本信心满满的载胜而归,可比起鲁稣可团队猎获的巨蟒、康甲团队全体扛回的十多万斤鲛肉,他散发出的光芒反而如同萤火成了皓月光辉的陪衬。
阿鸪德很不甘心,憋着一肚子愤恨回到家中,原本都脱衣服睡觉了,谁想刚睡着又被急召号声惊醒。他到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半夜三更还要召集族人。
面对阿鸪德的质问,猿丛直接选择了无视,目光落在大族老跟鲁稣可身上。
“大族老、鲁稣可,深夜急召大家,是因为我们猿人部落很可能陷入了一场巨大的危机。”
大族老眉头一跳。
“嫡女,发生了什么?”
猿丛望了眼鲁稣可,叹息一声:“那一条大蟒十有八九是铁遗大蛇,这东西凶名虽然不如山海蟾,可它出入成双……”
解释声中,猿丛再一次打开《山猿游记》,将上面有关铁遗大蛇的记载指给部落高层都看了一遍。
“雌雄双蛇……”
鲁稣可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我们猎杀的是雌蛇?”
刘厨老点点头,补充道:“雌蛇的可能性很大,并且在你们猎杀它之前,它的七寸已经遭受了重创,表皮虽然完整,可里面却碎成了一团血浆。”
鲁稣可呼吸一滞,二娃子他爹朝鲁稣可点点头,“大兄,那蛇的确重伤了七寸,我们猎杀它时,它不是始终没有抬起过头嘛。”
听到这里,阿鸪德突然笑了。
“我到你们真长了本事,原来对付的竟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病蛇,还让铁塔受了重伤!”
他阴阳怪气的语气,让鲁稣可涨红了脸。
“左首领,你有本事,全部落就数你最厉害。明天你去把那条雄蛇猎回来吧!”
“就是,你若有本事猎回雄蛇,我们也不跟你争了,让你直接成为部落大王怎样?”
鲁稣可顾及铁塔受伤,不愿跟阿鸪德针锋相对,可他的几十个堂弟却不是吃素的,七嘴八舌连捧带吹把阿鸪德奚落一番。
阿鸪德脸色更黑,正要发作,二族老急着出来圆场说:“都少说几句,事情已经明了,现在争那些没用的有意思么!当前我们要考虑的是有没有雄蛇,如果真有长达十五丈的雄蛇寻来,缠绕之力十万八千斤谁能对付?”
众人缄默,心头沉重,悄然中却有不少人的目光看向了康甲。在这个关键时刻,康甲在猿人们心中的分量明显高过了阿鸪德。
“你们看康甲做什么?”
猿丛急了:“这娃子虽然有些本事,可撑死也就几万斤力气。铁遗雄蛇缠绕之力足有十万八千斤,岂是他一个娃子所能对付。”
猿丛实话实说,不想看见康甲以身涉险,可整个部落除了康甲,谁还有能力对付铁遗雄蛇。
一时间,众人刚升起的希望又破灭,那沉甸甸的压力再一次扑面而来。
“什么德行……”
阿鸪德冷笑出声:“关键时候胆小如鼠,凭这种德行也配做我们猿族大王?”
他的耻笑无疑碰触了猿丛的逆鳞。
“阿鸪德,你有本事就自己去对付铁遗雄蛇,没本事就闭上你的嘴。”
“我……”
阿鸪德所有的话声都哽在了喉中,眼见康甲皱起眉头,原本准备的所有说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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