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的眉头微微蹙起。
是啊!
哪哪都好。
无论是长相,才华还是地位。
就是因为如此,才更是古怪。
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不留在身边多用几年。
如此器重的话,留在邺城婚配,哪怕是生了孩子,照样能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
如今皇后娘娘身边那个青衣,不就是这样的例子,据说另外一位波斯姑姑,也已经成婚了!
如此一想,伯夫人那热烈的心又沉了下来。
还是再观察观察。
柳绵绵听了一阵赞美神,想着要表演的也表演完了,这会离席吕伊伊应该不会紧盯着自己不放,便找了个借口跟伯夫人告退,从曲觞流水上起身。
如此明媚春日,不好好在园子里逛逛,却偏要比来比去,其实挺无聊的。
以前做姑娘家的时候,都是这么过的。
但后来嫁人了,跟皇后娘娘在一处,便几乎没有再做过如此虚伪浪费时间的事情。
苏洛总是说:比来比去,跟孔雀开屏一样的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好好看一看这御花园的风景。
不知不觉,她便走到了不远处的桃林,听到身后有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柳星河!
“兄长不接着玩吗?”
“有什么好玩的?这些人又没有多少真功夫,还偏要附庸风雅!”柳星河不掩轻视,转而道,“何况,我还要看着妹妹你呢!”
柳绵绵秀眉轻蹙。
柳星河折了一根桃花枝,剥去上前一小截皮叼在嘴里:“你自去逛吧,我远远的跟着你不打扰,职责所在,还望妹妹不要介意!”
柳绵绵便不再多说,带着柳枝往前走。
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目光追随着自己,回头一看,柳星河却已经不知去处,只有丛丛桃花兀自盛开。
柳枝也注意到了,低声嘟囔着:“说是保护小姐您,怎么如今也不见影子,奴婢瞧着,他已经被宴会上的那些个姑娘勾魂了,怕是幽会去了!”
“别胡说!”柳绵绵低声道,“他好歹是个千户,往后不可这般随便议论!”
柳枝撇撇嘴,应了一声是。
主仆两个分花拂柳,这桃花层层叠叠如红云,渐渐驱散了柳绵绵心中的杂念。
正是沉醉间,突然一道人影扑了上来。
几乎与此同时,另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护在柳绵绵的面前,手里的桃花枝指向来人的面门,沉声道:“何人?”
护着她的,自然就是刚才消失无踪的柳星河。
而扑过来的,则是张姑姑!
柳绵绵惊魂甫定,看到一脸惊惶的张姑姑后,大约猜到了些什么,对柳星河道:“我认识她,没事的,你能稍稍走远些吗,她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
柳星河回头:“你确定她没有危险?”
柳绵绵点头:“我确定!”
她做了好些年的柳妃,而张姑姑做了好些年的奴婢,她身上的那股威压,自然而然的就能镇住张姑姑。
柳星河于是撤开那根桃花枝。
柳绵绵这才看到,刚才这根花枝上有两朵桃花三个花苞,如今上面却是空空如也。
那些花瓣和花苞,都落在了张姑姑的脚边。
柳星河道:“我就在不远处,有事便叫一声!”
柳绵绵点点头,等他离开后,她低声道:“张姑姑起来吧,如今我也只是个四品姑姑,你不必行如此大礼!”
张姑姑朝着柳绵绵重重磕头:“奴婢有罪,奴婢差点就害了柳妃,柳姑姑,奴婢是来给柳姑姑赔罪的!”
“柳姑姑于奴婢有恩,奴婢没来得及报恩就出宫,还为一点蝇头小利所诱惑,奴婢罪该万死!”
原来当年宫廷动荡,权力交接的时候,张姑姑在坤宁宫备受排挤。
是柳绵绵有一次见到了,在苏洛面前提了一句。
她倒不是刻意为了张姑姑,是为了整顿后宫的风气,苏洛自然拿那些作威作福的奴才开刀,杀一儆百,并且提了张姑姑的位置。
从三等宫女变为二等宫女,并且还赏赐了一番。
那时恰好张姑姑的父亲病重需要银子,这赏赐可以说是久旱逢甘霖。
张姑姑感激苏洛也感激柳绵绵,但她只是个二等宫女,两位主子也没什么需要她做的,一直没找到报答的机会!
“你事先也不知道是我,可以理解,但是这次也就算了,往后可不能再助纣为虐!”
今日若不是自己,换成其他出宫的姑姑,恐怕要被吕伊伊这些手段折磨的颜面尽失,往后都没法子在榕城安身!
张姑姑赶紧应了,连连磕头。
这时,她怀里的孩子又屋里哇啦的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是谁的?”
张姑姑出宫不过半年,这孩子显然不可能是她的。
提到这个,张姑姑泪如雨下:“是,是我那夫君与小妾所生!”
说来这张姑姑也是个可怜人。
入宫之前,她与表哥定了婚约,但她想着反正都要二十五岁才能出宫,不要耽误了表哥的年华,便休书一封,要解除婚约。
表哥另娶他人,没想到过了三年,元配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表哥很是消沉一段时间,正好这时,张姑姑的父亲病重。
她本有一个弟弟,当年入宫就是为了换钱养活一家人,没想到后来弟弟还是走了,母亲也忧虑成疾,不久后也走了。只剩下父亲一人。
她在宫中不得脱身,全赖表哥悉心照料病重的父亲,给父亲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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