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看到他,就跟猫儿见了老鼠一样,下意识的甩了甩手腕。
上一次,就是这个看上去瘦弱不堪一击的男人,收起刀落,将自己父亲的手剁掉了一只。
也是从那一刻起,沈良深刻的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那之前,父亲就是他眼前一座无法超越的大山。
从那以后,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在这些贵人眼里,渺小的像是尘埃一样。
“咳咳咳……”夜风激荡,江殊又开始咳嗽,苍白的脸上晕开春日第一朵桃花盛开的颜色,透着病态的魅!
苏洛赶紧快步走上去,将他的披风拉了拉:“你怎么下来了?”
“自然是要亲自来请沈子爵去齐国公府团年的,托你的福,洛洛得了不少银子,沈子爵不要嫌弃齐国公府饭菜简陋,便一起去热闹热闹吧!”
其实沈丛一开始不答应,也有顾忌到江殊的因素在里面。
苏洛毕竟是个女人,在齐国公府还算是新媳妇,她邀请自己算怎么回事?不过是在沈家人面前给自己做脸,他可不能真的蹬鼻子上脸跟着去。
江殊可是护短的很,万一误会什么……
不过眼下,江世子亲自相邀,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沈丛看了错愕又惊惧的沈良一眼,心里觉得好生畅快。
这些个沈家人,一定觉得自己出身商贾,就算是得了子爵之位,短时间内也很难真正为邺城的高门士族所接受吧?
虽说是来请他回府吃年夜饭,心中未尝不是笃定他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眼下苏洛和江殊齐齐相邀,简直就是在啪啪啪打脸。
沈丛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不会觉得打扰吗?”
江殊应道:“怎会?齐国公府人丁本来就不兴旺,祖母总觉得不够热闹,何况,祖母她自从上次见过子爵后,一直十分欢喜!”
沈良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拳头暗暗捏紧。
苏洛催促道:“快些吧,家里人该等不及了,今年沈子爵在齐国公府吃个团年饭,明年子爵府就该有女主人,到时候热热闹闹的,想请你也请不到了!”
……
两辆马车沿着长街往齐国公府的方向而去,只留下沈良在夜风里捂着自己的脸,朝地上重重的淬了一口。
什么玩意!
就是个妾室之子,放一年前,他非得一脚踹出去不可。
然而沈良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跟父亲沈城说了以后,迎来的是沈城狠狠的一脚。
直接踹在他的心窝子上。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沈城大发雷霆,“我不是叮嘱你,态度一定要好要谦卑,只要他愿意回来吃这顿年夜饭,你知道对于咱们沈家就意味着什么?”
“你到底长没长心眼,有没有好好去打听打听现在外面的局势。他沈丛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不仅跟齐国公府关系不错,就连镇北侯府,忠勇伯府这些百年世族也给他薄面。他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你呢,你个废物!”
被断了一只手后,沈城的脾气就越发不好,今日更是将一肚子火都撒在儿子身上。
沈夫人听不下去,赶紧上前护着儿子:“你怪良儿做什么,他不肯来,良儿还能绑着他来不成?我早说过,他这人性子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温润!”
“够了!”这一次,就连沈夫人也挨了一巴掌。
“要不是你成天的挑拨离间,容不下他娘又容不下他,咱们能把好好的一个西山送出去?”沈城的目光像要噬人,“要是西山还在,现在我就是子爵,将来你的宝贝儿子还能袭爵,你不好好反思,还一味护着他,蠢货!”
沈夫人嫁过来几十年,什么时候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过,颜面尽失,顿时呜呜呜的哭起来,开始翻旧账说起从前同舟共济的苦日子,指责沈城之类的。
往日里,这一招总是奏效的。
沈城的确感念她当年的不离不弃,可是今日他十分暴躁,直接吼道:“拿纸笔来!”
沈良顿感不妙,问道:“父亲要纸笔做什么?”
“写休书!休了你这个毒妇,丛儿也许就愿意进这个门了!”
这可把沈夫人和沈良吓坏了,沈夫人哭也不敢哭了,沈良连连磕头认错,沈家的这个除夕夜,过的实在是鸡飞狗跳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此刻宫门外,还有没离开的马车。
随从挑开帘子看了看,道:“老爷,他们都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夫人少爷们恐怕还等着呢!”
“走吧!”柳公允靠在软垫上,神情十分疲惫。
他已经年近七十,在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多年,复核了无数案件,深的越皇的信任,往往有什么大案要案,越皇都会交给他。
随从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由衷的恭维道:“老爷,您今天的断案实在是太精彩,要不是有您在,今日宫内肯定乱作一团,其他的贵人们恐怕都没法出宫了。”
柳公允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你觉得精彩吗?”
“当然,有理有据,环环相扣,大人一直都如此厉害的!”
柳公允哂笑一声:“就是太有理有据了,这么一宗大案,这些个证据,居然如此手到擒来……”
随从不太明白意思:“大人这话是……”
“我今日根据这么证据推断的可能不是真凶!”随从跟了柳公允三十多年,是实打实的心腹,因此他说话毫无顾忌。
而且,这番话不说出口,作为一个断案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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